三年了,楚洛寒早已忘了這蝕骨鑽心的滋味。
不記得持續了幾個小時,窗外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楚洛寒睜開已經疲憊的快要瞎掉的眼睛。
龍梟慵懶的用一角被子蓋著自己,楚洛寒坐起來,身邊的男人一動不動,眼皮都懶得抬。
楚洛寒掀開被子看到一抹紅,眉頭狠狠皺起來。
三年,兩次,都是血光之災。
嗬!
扯了條毯子楚洛寒準備起來,龍梟冷哼道:“不用遮,沒什麼好看的。”
楚洛寒仰頭,眼眶熱的好像要湧出某種液體,她微微一笑,頭也不回的道:“對,沒什麼好看的,所以不敢髒了梟爺的眼。”
龍梟眉心擰了一道川字,又是這種語氣!
撿起地上的衣服,楚洛寒泄氣了,白大褂和襯衫都成了破布條兒,她一會兒怎麼出門?
楚洛寒頹然丟下衣服,走進洗手間,一會兒便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龍梟眸光看著洗手間玻璃上的人影,重重吸了一口氣,莫名的煩躁和沒來由的輕鬆同時夾擊,梟爺的心情是複雜的。
楚洛寒雙手按住太陽穴,怎麼辦?一會兒她怎麼出門?值班室有替換的白大褂,可眼下她怎麼拿?
何況,大清早以這種造型出現在龍梟的病房內,未免太惹人遐想。
裹著浴巾,楚洛寒出門,用手撩了撩頭發,率性不羈。
極不情願的冷冷道:“給我件衣服。”
龍梟枕著自己的一條手臂,狀似不在乎的看著女人。
“哦?借衣服?”
楚洛寒氣極反冷笑,“那麼,梟爺肯不肯?”
說話的同時,楚洛寒觀察臥房的衣架,上麵掛著一件米色的男士風衣,用來掩護自己再合適不過。
龍梟薄唇微斜,深邃的眼睛冷的可怕,“借可以,當著我的麵穿。”
楚洛寒:“……好!”
都這樣了,換衣服算什麼!她從來不是矯情扒拉的女人!
楚洛寒將風衣披在身上,兩襟交錯,腰間係了條皮帶,純手工阿瑪尼中款男士風衣被她穿成了長款女風衣。
龍梟全程狀似目光寡淡,這是他第一次在陽光下欣賞她,宛若流動的山水畫……她的身材,居然見鬼的好!
隻是……該死的女人,竟然能換的如此冷靜!她是在多少男人麵前……!
穿好衣服,楚洛寒被專屬於龍梟的氣息包裹著,淡淡的龍舌蘭香味,混合著百合熏染過的香,沁入心脾。
久違了……這夜夜入夢的味道。
天徹底亮起來之前,楚洛寒無視走道內醫生、護士的異樣眼光,昂首闊步離開了醫院。
折騰了整整一夜,楚洛寒身心俱疲,下了出租車直奔家門。
所謂的家,就是一間租來的單身公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簡單整潔,幹淨明亮。
踢掉高跟鞋,楚洛寒扯下風衣,懶懶的躺在浴池裏,閉上眼睛,任憑溫水漫過自己。
好累,從腳底板漫上來直達天靈蓋兒的累。
不見他,累,
見了他,更累。
睡了一覺,自己做了點簡單的午飯,下午的時間還能看場電影。
三年的時間,楚洛寒已經被磨礪的風雷不驚,龍梟再怎麼折騰,莫如菲再怎麼猖狂,她都可以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不然,她早氣死了。
剛要出門,手機響了。
“楚醫生……快來!醫院救護車剛送來兩個酒精中毒的!”
酒精中毒?
“其他人呢?”
“你忘了今天科室進行外派學習,主力不在,隻能指望你了!”
“我馬上去!”
楚洛寒狂奔打車,飛俠般趕到醫院,白襯衫,牛仔褲加休閑鞋,這一身打扮,與素常的楚醫生判若兩人。
護士們愣了愣。
楚洛寒抄起病例掃一眼,“病人現在怎麼樣?”
護士回魂,“嗷!兩人都是酒精過敏體質,目前都昏迷不醒,一個已經休克半個多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