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網吧，不知道多少人吐出的煙霧還沒有完全散去，劣質香煙刺鼻的味道彌漫在空中。
網吧老板和保安已經出去了，現在網吧中隻有那一對夫妻在白熾燈下，輕輕擁抱在一起，相對無言。
男人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但實際上他也不需要說什麼，他認為自己隻需要聽，聽到她心中的話，然後自己按照她的話去做就好。
女人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裏會這麼難過，而實際上，她心裏很清楚，自己心中的恐懼要遠遠大過自己心中的難過。
僅僅是因為他對那個女人好嗎？似乎不隻是這樣。
最終，女人打破沉默，率先開口道：“她怎麼樣了？”
男人微微歎了一口氣，他早就猜到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我把她送回家，然後就出來了。”
女人輕輕嗯了一聲，再次沉默。
男人不知道要說什麼，也隻好一起沉默。
良久，女人再次開口道：“我有些話，不知道敢不敢說，我害怕，說出來後，我們之間就會不一樣。”
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輕笑道：“在我麵前，有什麼不好說的？不管你說什麼，我的心都不會變。”
“但我害怕我的心會變，我害怕我會忍不住想要離開。”
男人沉默了，片刻後，他似乎決定了什麼，開口道：“你隻管說吧，我不想你有事瞞著我。”
柳玫猶豫很久，終於抬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有些幽怨的問道：“你真的愛我嗎？”
“當然了。”張牧雲奇怪道，“我不愛你，我為什麼還抱著你。”
“我害怕你隻是敷衍我，你心裏其實早都厭煩，但你隻是礙於心裏的愧疚感才不離開我。”
張牧雲大吃一驚，他僅僅想著柳玫是因為張婷的事才這樣對他發脾氣，但他沒想過柳玫心裏的心結竟然這麼深。
“你怎麼會這樣想？”張牧雲不由得急切的問道。
“其實我一直在害怕，我害怕你隻是暫時對我感興趣，一旦有別的女人，你就會扔下我離開。”
“為什麼？因為你在意國展現的實力。”柳玫想起那時，眼神中似乎還帶著驚慌。
“那是你第一次對我展現你真正的財力，也是第一次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背景。”
“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感到害怕，你太神秘了，神秘到即使我動用所有的能量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的地步，就仿佛你根本不存在這個世間一樣。”
因為我真的隻是在騙你啊，媳婦……
他的錢全都是超級敗家係統給他的，他哪來的非洲礦產業。
但他不能對柳玫說出真相，超級敗家係統，金錢由係統提供，他的任務隻是敗家，花錢花錢再花錢，這種事情說出來太驚駭世俗了。
“我害怕你就像小說中的金子塔頂尖一樣，來到這裏隻是為了體驗生活，等你什麼時候感覺到無聊了，厭惡了，你就走了。”
“我的資產，我驕傲的資本，在你麵前和張婷沒有什麼區別，我和她的區別隻在於我們誰更能抓住你的心。”
“我害怕，我除了工作之外什麼都不會，我賴以自豪的東西竟然連一個小姑娘都比不過。”
張牧雲聽著她近乎喃喃的自語，將她緊緊的摟住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