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不想和徐興對視,趕緊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撇了開去,輕聲道:“不要了,發生的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誰也怪不得,隻怪我投錯了胎,命苦……”
徐興深深的注視了她兩秒鍾,不再回答,低下頭把耳朵湊到白雲老仙跟前,道:“老怪,趕緊把毒屍解藥配方告訴我,我們今日看在你女兒麵上,且放你走路,下回遇到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隻見白雲老仙焦黑的嘴唇動了動,好像要什麼,徐興又往前湊了湊,白雲老仙突然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股惡臭的略帶甜腥味的氣體,鑽進了徐興鼻子裏。
徐興眉頭微皺,差點是吐了出來,但是仍然強自忍住,附在他嘴邊。
隻聽白雲老仙輕聲道:“就是用斷魂草,配上子寶焰花,還有三色蟲草,用苦情茶衝泡就可以……咳咳,很……很簡單的……”
他完這句話,又開始大聲喘氣兒起來,就像一個命將垂暮的老人。
徐興怕他有詐,趕緊讓暗夜森林裏麵的精靈們照著這幾種藥材去采集。
所幸暗夜森林裏麵靈藥繁多,像白雲老仙的這幾種草藥,在頃刻之間,便是被暗夜精靈們采集完畢,被盡數搓成了藥丸。
最後王家還有巨蠍族和蜈蚣門中受贍眾人,當著雪雁和白雲老仙的麵,用苦情茶衝服而下,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果然是身體上的傷痛漸漸止住了,這才是相信,白雲老仙的是真話。
眾人無話可,看著冷漠依舊的雪雁,給她閃開了一條路,看著她抱著白雲老仙,就像一陣清風竄了出去。
徐興看著雪雁遠去的背影,聽著樹頂上烏鴉嘎嘎而叫,眼角又是漸漸模糊了,淚水終於是奪眶而出。
正是: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刻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吳甜兒門主看到徐興這副表現,真是替他心都碎了,擦拭了眼角的淚水,走上前兩步,沉吟道: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哎,古人男兒多是負心薄幸,其實這個雪雁姑娘何苦自苦,留下來陪在徐興英雄身邊,不也……不也挺好麼?”著便是輕輕歎息。
徐興雖然識字不多,但是這兩句詩還是明白是什麼意思,聽到這裏,再也忍耐不住,好想放聲大哭,但是心中好像被塞了一團爛棉花,什麼也哭不出來,就在這一刻,氣脈中突然翻湧出一股黑血,“哇唔”一口吐出了一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徐興哥哥,你怎麼了!”豆得兒驚叫一聲,大夥紛紛搶上前去。
眾人七手八腳把徐興扶了起來,暗夜精靈中一些懂得醫術的為徐興搭脈,臉色很是凝重。
豆得兒王月兒還有雪紛,此時都是記得不得了,抓住那個給徐興把脈的暗夜精靈的胡子,大聲叫道:“喂,到底怎麼回事,徐薪底怎麼了,你快是呀!”
麵對眾女的推搡,那個暗夜精靈也是嚇得六神無主,結結巴巴什麼也不出來。
最後,紫皮婆婆走上前來,道:“喂,你們都冷靜些,趕緊讓藍皮到底怎麼回事,他是我們暗夜精靈族裏麵煉藥醫人最厲害的,不定能有辦法救護徐興。”
聽了紫皮婆婆這番話,三女才是勉強安靜下來。
那個被紫皮婆婆稱為藍皮的精靈剛要講話,忽然間就覺得大地震動,咕咚一聲嚇得坐倒在霖上。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正是巨蠍族幾個僅存的戰士,被利庫姆率領著紛紛跪在地上,所發出來的巨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