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垣掃眼散落一地的文件，再瞅瞅處於盛怒的他家三爺，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就進來彙報個事情，怎麼就剛好攤上三爺發怒了呢。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能讓處事不驚，情緒從不外露的三爺發怒，但大概知道是什麼人讓三爺發怒。
除了遠在學校那邊的顧小姐，恐怕就沒有人了。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和平相處那麼久的三爺生氣。
看著被三爺緊緊握住的手機，隻能感歎一句，質量真好啊。
“宋垣！”陸衍牧的視線從手機離開，眸光陰沉看著他，泛著幽幽的寒光。
宋垣頓時一個激靈，立馬站直了身子，應道：“在！”
“這些天青芒在學校接觸了什麼人，都做了什麼事情，一五一十說。”陸衍牧說話的時候，透著蝕骨的寒意。
宋垣被這語氣冷到，精神高度緊張，絲毫不敢開小差。略微思索之後，將這些天回報的消息撿重點說了說。
在說到趙郗源不止一次去找顧青芒的時候，宋垣能清晰感覺到身邊的溫度驟然低了好幾度，從某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比冷氣更冰。
趙郗源，這是在三爺麵前不能提及的名字，也是不能跟顧青芒聯係在一起的名字，可今天偏偏兩樣都犯了。
他好像能預料到今天的下場是如何了。
在聽宋垣彙報的時候，陸衍牧的臉色更加陰沉，身上的寒意超四周襲卷開來，帶著毀天滅地般的威力。
捏著手機的手逐漸收緊，青筋凸顯，說到最後的時候，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砸在了對麵的牆壁上。
一聲巨響之後，手機的屏幕碎裂掉在地上。
宋垣看著那部手機，不知道該說質量太好，還是命不該絕，竟然沒有報廢。
這個時候，宋垣才知道讓陸衍牧發怒的原因。
顧青芒跟一個男人單獨在一起，而且拍攝的角度極為刁鑽。顧青芒臉上含笑，男人的手正巧搭在她的肩膀上，眼底都是寵溺。這個模樣看起來，像極了在外邊偷偷約會的熱戀男女。
單要是這樣倒也算了，還有辯解的餘地，最要命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是趙郗源！
不管是不是真的，單是這樣，就已經足夠讓三爺發怒了。
他心裏默默為顧青芒點了蠟。
“帶回來！”陸衍牧低沉出聲，不帶任何的感情，帶著極近的壓迫感。
宋垣先是愣了一下，等看到他陰沉的臉色之後，霎時反應過來，說的是顧青芒。
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低聲說了幾句之後掛斷，再對著陸衍牧回道：“三爺，吩咐下去了。”
陸衍牧並不搭話，靠著椅背，臉色極為難看。
宋垣低低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兒，怎麼感覺又是一陣的腥風血雨。
這兩個人上輩子一定是個冤家。
在宋垣想逃離被這壓抑窒息的氣氛圍繞的辦公室時，屏幕碎裂的手機叮咚一聲，是微信的提示聲音。
正在氣頭上的陸衍牧沒了心思去看，宋垣掃了一眼，發現是顧青芒發過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