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唐蘇隻是多看了手術室一眼,便冷靜道:“好!你帶我去檢查,隻有我沒事,我才能照顧好他,走吧!”
唐蘇配合著做了係統的檢查,除了膝蓋有些淤青,手掌有輕微的挫傷,她一點事都沒有,而冷昧經過了兩個小時的手術還沒有出來,躺在手術室裏的人明明應該是她!
她坐在手術室門外的凳子上,花年和淩昊晨夫婦都陸續趕了過來,吳雙著急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好端端的,出了車禍呢?這都兩個小時還沒有出來,到底情況怎麼樣?範亦謙呢!”
“他在裏麵給冷昧做手術呢!”唐蘇吸了吸鼻子,冷靜道。
看她冷靜的樣子,淩昊晨火了,衝到她麵前吼道:“你到底怎麼回事?你這麼冷靜地坐在這裏做什麼?他之前還好端端的,你一回國他就出了車禍,為什麼你們倆在一起,出了車禍,你毫發無損,他半死不活的,你說,為什麼!!”
“為什麼?”唐蘇抬起頭,看著他們,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她沙啞著嗓音喊道:“因為,應該出車禍的明明是我,是他推開了我,我才毫發無損,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傻!”
淩昊晨一震,不是不知道冷昧深愛著她,隻是沒想到冷昧愛她,愛得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他恨得咬牙,這個女人出現後,冷昧還是冷昧嗎?出了多少事,冷昧替她背負了多少事情,她到底知不知道?
“所以,你很得意是不是,看著冷昧像個傻瓜一樣對你!”淩昊晨咬了咬牙,“看著他這兩年的所作所為,我當時就在想,他除了他的命,還有什麼不能給你的,現在看來,他連命都隨時可以為你付出,你當然可以很得意了!”
“昊晨,別說了!”見唐蘇哭得厲害,吳雙想攔住他。
淩昊晨不肯住口,拉住吳雙道:“你別管,今天我非說不可,我和冷昧當初差點為了這個女人反目,我已經忍她很久了!她同等地對冷昧還好說,可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
“那天去參加周歲宴我就看出來了,她始終不冷不熱,冷昧眼巴巴地就貼上去,現在冷昧出了車禍,她也這麼冷靜地坐在這,她到底有沒有心?”淩昊晨冷冷發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出的車禍,我去了車禍現場,他的車裏裝著很多東西停在路邊,那些行李是誰的,他拉著你的行李要送你去哪裏?你說!”
“我說,我要回自己家,非要他送我的,也是我說要去商店買東西,他才在路邊等我的,是我過馬路不小心,才差點被車撞,才害得他為了救我,躺在了手術室裏的,都是我的錯,可你要讓我怎麼樣?難道,他躺下了,我非要跟著躺下嗎?那我也躺下了,誰照顧他?”
唐蘇一氣吼完,無助地坐在了座位上,捂著臉一直在哭,“如果可以替代,我寧可現在躺在裏麵的人是我,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想看見他離開!”
花年用眼色製止了淩昊晨的責問,他歎息了一聲,給唐蘇遞上去一張紙巾,“你們既然都這麼深愛彼此,為什麼還要互相折磨?你知不知道這兩年他過得有多苦?”
“你在美國,你想著你的新生活,可他呢?他除了你,再也找不到生活的樂趣了,想去找你,又怕你抵觸,他隻能一遍遍折磨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了兩年,恨不得立刻飛過去找你,你回來了,可你回來後是什麼態度?”
花年也有些生氣,恨道:“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為了你眼巴巴地跑去美國,跟在你身邊這樣那樣的,我隻要一想到他的樣子,我就氣,他冷昧何時向任何人低過頭!”
“你試探他一次兩次也就夠了,回了國你還在鬧,本來就是夫妻,住在一起怎麼了,你搬回娘家做什麼,我真想問問你,到底鬧夠了沒有?難道,非要等到他缺胳膊少腿,或者直接醒不過來了,你才知道後悔嗎?”
“好啦,都別說了,你以為她心裏不著急啊,你們男人啊,永遠不知道女人的心軟!”吳雙出言製止了她們,坐在唐蘇身邊,默默遞給了她紙巾,輕聲歎了一聲。
“唐蘇,說真的,冷昧是真心愛你的,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這麼愛著一個女人的,等他出來,好好照顧他吧!”
唐蘇捂著臉,哭成了一團,她默默點了點頭,她已經後悔了,已經害怕了,若是真的就這樣失去了他,她會後悔一輩子,為什麼可以好好在一起的時候,非要賭氣非要彼此試探呢?
為什麼不珍惜那難得的好時光放下過去的一切,放下一切的一切,隻好好在一起呢?要知道一生本就短暫,若是再遇個意外,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太短了,哪裏還舍得浪費!
叮咚一聲,手術室的門開了,唐蘇幾乎是立馬就彈跳了起來,幾步衝到了手術室的門口,手術醫生依次走了出來,脫下口罩就離開了,他們的麵色很嚴肅,完全看不出是怎麼回事。
唐蘇想攔下一個人問問,醫生們都揮揮手,示意她待會問範亦謙,急得唐蘇直跳腳,終於等到範亦謙出來,他卻一臉嚴肅地看著她,目光很堅定。
唐蘇嚇了一跳,出口的聲音抖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