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腦子裏就一個念頭——逃,逃得越遠越好,否則會死得慘烈。
“啊——”走廊口,她一腳踏空,尖叫一聲險些滾下去。
“還想跑?”
“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南宮羽一把將她狠狠抓回來。
唐一寧還沒站穩腳跟就開始激烈反抗,“放開我——”
“南宮羽你放手。”
她怕極了,卯足了勁掙紮,撲打,推搡,像一隻發了狂的貓,淒厲地喊叫著。
“放開我——”
“來人啊,救命——”
“救救我——救命——”
整條走廊都是撕心裂肺的求救聲,有人從病房跑出來看怎麼回事,但一見戾氣深重的南宮羽,又被嚇得急忙躲回去。
唐一寧急得邊哭邊喊,“放開我——”
“我討厭這兩個字!”南宮羽扣住她的下巴,用足以將它捏碎的力氣,暴力地把她抓到跟前。
男人漂亮的瞳孔一片陰鷙的寒光,躍動著煩躁的情緒。
“安靜!否則我把你扔下去。”
五樓,樓梯一直往下蜿蜒,摔下去必死無疑。
恐懼讓唐一寧失去了尖叫聲,喉嚨裏隻剩下一些嗚咽,淒楚地流著眼淚哀求。“放過我吧……求求你……”
小小的臉蛋,滿臉淚水,看上去當真是楚楚可憐……
“現在知道怕了?”南宮羽粗暴地將扣住她的下巴,將她提到跟前。俊美而陰冷的臉,還掛著五道猩紅的手指印,猶如撒旦。
“剛才甩我耳光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怕?”
“放過我,求求你……”她嚶嚶低泣。
“那五十萬我會想辦法還給你……”
去借,去幹什麼都行,隻要能擺脫南宮家,她什麼都願意做。
留在這她會沒命的,她想活下去。
絕望的淚水流得更凶,但是並不能喚起南宮羽一絲同情。相反,他體內的嗜血因子愈發雀躍,叫囂著要吞噬她。神經,很興奮。
“還給我?現在還給我,還來得及嗎?”
他要的是錢?他要的是這個女人的命!她的水性楊花,恬不知恥,以及那個耳光都激惱了他,他從未如此憎惡一個女人。
但除了憎惡,似乎還有另一種情緒……看著她的眼淚,他竟然有一絲絲心疼。
不可能。
他怎麼會心疼她?
他對她的隻有討厭!
“敢甩我耳光的人,你是第一個。”齒縫中磨出的嗓音,陰冷得叫人發怵,唐一寧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了。
纖細的身子像篩糠,抖得十分厲害。在他麵前,她是多麼的弱小無助啊,毫無反抗之力……
“老頭子一死,你猜我會怎麼對你?”他獰笑。
唐一寧哭得更厲害了。他想要她生不如死,有一千種辦法……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搖頭,她流著淚哀求他,乞求著他的憐憫。
南宮羽殘忍地輕笑起來,“嗬,祈禱吧。老頭子要是挨不過這一關,那今晚就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月亮。”
……
兩個小時,唐一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長和煎熬。
如果爺爺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今晚這間醫院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終於,手術室的紅燈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