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涼歌感覺自己連大氣都不敢喘了,緊緊盯著比武場。
可旋即又覺得自己有點奇怪,為什麼要這麼關心這個溟王呢?
難道說,敵人的敵人,自己充滿了善意?呃,不對,一定是因為溟王是她的病患,而她奔著對病患負責任的態度。
嗯,就是這樣。
勸服自己了,百裏涼歌就坦然的開始擔憂了。
比武場中,封池溟挺立的身姿筆直,宛如一杆標槍,看到蔣剛,他臉上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淡淡伸出了右手,“蔣師傅,請!”
皇家幾名皇子,小時候的武術一課,是蔣剛給他們上的,蔣剛身為武師級別的人物,就連皇帝,都不敢小覷。
可封池溟那股風輕雲淡,睥睨天下的樣子……實在是太囂張了!
蔣剛眼睛一眯,豁然出手!
他仍舊是一拳,直逼封池溟右肩!
與封寒軒一模一樣的招數,明顯是要給封寒軒找回場子。
可他打出的這一拳,明明是緩緩一拳,可這一拳之中夾雜著的力量,讓人不可忽視。
百裏涼歌不自覺坐直了身體,視線凝視著比武場,封池溟的傷口是從右肩開始往下滑,如果這一拳砸中得話,那傷口肯定會立即崩裂!
可場中的封池溟,仍舊不急不慌,不過卻沒有向對付封寒軒那樣輕鬆自在,神色也終於凝重起來。
封池溟一個側身,躲過這一招,可惜,卻不能趁機抓住對方的手,而蔣剛,動作驟然加快,另一手猛地襲擊封池溟的背部!
封池溟回身,揚麵倒下,再次躲過,然而下一刻,蔣剛的腿已經出現在他的後背處。
蔣剛招招沉重,直逼封池溟後背,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百裏涼歌起初還能看清楚兩人的招式,可接著就隻能看到一銀色一紅色兩道身形夾雜一起。
百裏涼歌使勁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場中的情況,卻發現隻是徒勞,兩人的速度,她肉眼根本就分辨不過來了。
百裏涼歌幹脆依靠在座椅後背上,兩隻手緊緊攥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場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砰的一聲,封池溟的身形,從兩人相交處直衝出來,他直接跪下,一拳狠狠砸在地上緩解自己的衝力,卻也在地上摩擦出長長的一道印記!
灰塵之中,他跪在地上,一縷發絲擋在額頭邊緣,整個人顯得冷魅又妖孽。
而封池溟的肩膀處,可以看見一道足印。
百裏涼歌差點驚呼一聲。
糟糕!
封池溟不僅僅被打中的右肩,而且他還用右臂捶地緩解摩擦力,讓自己輸的不至於太難堪,這完全拉車了右臂和右邊肩膀的肌肉。
這樣的話,傷口肯定崩裂了!
她皺起眉頭,開始想想如果自己第二次縫合,這家夥將會流失掉多少獻血。
可比武場上,封池溟也隻是臉色白了一白,接著站起來,對蔣剛拱了拱手,動作自然,看不出一絲受傷的跡象,“蔣師傅,我認輸。”
全世界有的武師級別大師,隻有一手之數,封池溟認輸,根本就不丟人。
況且,封池溟能在蔣剛手下過這麼多招,已經是年青一代人中得翹楚。
蔣剛看著封池溟的神色,有些憐惜,有些複雜。
他帶過的學生之中,封池溟是最適合學武的,天生奇骨,而且聰慧過人,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不合適,蔣剛真想將他收為關門弟子。
可惜……可惜了!
從小他就對封池溟要求最送,基本上也沒怎麼教他,可偏偏,他的學生之中,封池溟最為優秀!
蔣剛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情,隻是試探過後,他對封池溟拱了拱手,這才回到皇帝身後,略微搖了搖頭。
皇帝明顯鬆了口氣,這至少說明,劫持稅銀的人,不是封池溟,可旋即又皺起了眉頭,不是封池溟,卻又是誰呢?
查證了自己內心所想,皇帝就不想呆在這裏了,也不管後麵還有人後麵沒有才藝表演,直接站起來開口,“好了,壽宴可以開始了。朕還有朝事,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皇帝直接帶著蔣剛離開。
皇帝一走,整個宴會的氣氛,頓時放鬆起來,就連貴妃,都壓下心中惶恐,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可是,接下來基本上沒什麼節目,就是戲台上唱唱戲,然後吃吃飯。
禦花園中。
皇帝與蔣剛行走在前方,跟隨的小太監,遠遠墜在兩人身後。
蔣剛在皇帝身後一步距離處,哪怕他與皇帝情誼不一般,可卻時刻秉持著為臣之道。
皇帝凝眉,“真不是他?”
蔣剛開口,“真不是。先不說我給他的幾個重擊,如果是那人,肯定早就疼暈過去,就說我趁比武之時,探查了他的後背情況,根本就摸不到傷口。皇上,現在衣衫不厚,那樣猙獰外翻的傷口,衣衫根本就擋不住,況且我摸過去,根本就沒有傷口的痕跡。所以,應該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