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夜過去,五山郡的領主袁冠和副領主宮清卻是一夜未眠,他們盯著案幾上的那兩張紙上的文字,就如同兩根石柱,一站就是整整一個晚上。
當日上三竿,終於,副領主宮清聲音沙啞的問道:
“領主大人,這個吳承龍真的敢那樣做嗎?”
袁冠也是滿臉苦意,聽到宮清的問題卻仍是默然無語,心中的驚濤駭浪卻已經是掀動了整整一夜——
我們到底是招惹的到了一個怎樣的存在?!
原本,袁冠宮清隻是將吳承龍當作一個無名小卒,將之作為掀起五山郡文武之爭的導火索,僅此而已。
可結果呢?
先是南家坑人不成反倒被宰了一刀,然後就是石廣捉拿不力被辭退之後反而想要投敵,原想著能夠在基礎令牌這件事情上搬回一城,然而卻又被雲家打亂了計劃。
抓了雲家家主,人家轉眼就救了回去!
設計想要在領主府中將吳承龍等人擒拿,卻再一次被狠狠的打臉——
一曲悲歌,整個領主府的護衛甚至於領主袁冠、副領主宮清都被吳承龍視若無物,任由宰割!
袁冠暗自苦笑:在這五山郡之中,我應該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才對,怎麼會落到這種境地?!
想著,袁冠不由再次看向那案幾上的兩頁白紙——
和?
戰?
這哪裏是和與戰,分明就是讓我選擇生活著死呐!
便見那背麵寫著一個“和”字的紙張正麵上清清楚楚的寫著:
一天之內,將雲元安然送回,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而那背麵寫著一個“戰”字的紙張背麵上則寫著:
一天之內未見雲元回到雲家,則請保管好項上人頭。
而在這兩頁紙張的旁邊,卻擺放著袁冠宮清兩人的領主令牌和副領主令牌,這樣一來,吳承龍的意思就非常明朗和簡單了——
既然我能夠輕而易舉的取下你們的貼身令牌,那麼,自然也就能夠輕輕鬆鬆的取下你們的項上人頭!
所以,在袁冠與宮清的眼中,桌上的這兩封信根本就是兩張催命符,那兩塊令牌更就像是他們兩個人的頭顱!
如果他們交出雲元,下一次擺在這桌上的,恐怕就是他們的項上人頭了!
“我們是上川城親封的一郡領主和副領主,”宮清目露驚懼的說道,“如果殺了我們,那就等於是在挑釁上川城——最近這數十上百年,都沒有一郡領主被人刺殺身亡,這吳承龍應該也不可能真的敢殺了我們吧?”
死?
在此之前,袁冠宮清從來就都沒有想過他們的生命會受到尋常武者的威脅,無論是發生了什麼情況,他們都代表著上川城,而上川城則是三域第一大城,誰又敢冒犯上川城的威嚴?
就算是定遠集團軍第一軍統帥、堂堂正正天階九重巔峰強者歐俊元當麵,有護城大陣在、有領主官位在,他們也敢正麵反駁甚至與之對抗!
可現在,袁冠宮清的心裏卻都是萬分懼怕、緊張不已,就聽袁冠苦聲說道:
“上川城?我們兩個投靠了王城那位的消息恐怕上川城的諸位大人都已經知曉了吧?再加上這吳承龍又是高老將軍所看重的人,他要是真殺了我們,上川城恐怕也隻會不了了之吧?”
“但我們有王城那位撐腰,”宮清就好似抓住了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聲說道,“有哪位在,就算是上川城的諸位大人恐怕也不敢輕舉妄動吧?”
“是啊,正是因為有王城那位撐腰,所以咱們才敢與歐俊元叫板,絲毫也不畏懼上川城的諸位大人,”袁冠苦笑,“可是,這吳承龍又哪裏知道咱們遠在王城的靠山呢?”
宮清的心頓時變的一片冰涼:是啊,上川城的諸位大人知道他們遠在王城的靠山,歐俊元知道他們遠在王城的靠山,可是,吳承龍知道嗎?
“況且,就算吳承龍知道,”袁冠無奈的說道,“就憑他這無聲無息來去無蹤,一曲悲歌震懾人心的本領,恐怕也也並不在乎呐——”
“他才隻是地階呐,可是,別說是地階,就算是天階,你又何曾聽聞過這種手段?他那悲歌恐怕是一件神器發出來的,也就是說,他的背後說不定真的有神仙存在,可能也正因為如此,高老將軍才會如此看重他!”
說到這裏,袁冠的的語氣越發篤定:“方圓五千裏,那可是五級神宗才能夠擁有的領地範圍,可能這吳承龍背後就是有著一位這等境界的強者存在,所以高老將軍才會將如此廣袤的地域劃給他們仙武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