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19樓的,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坐上到辦公椅上的。腦中一片空白,裏麵的每個區域就像停止工作了一般,沒有辦法運轉。
我甚至哭不出來,我隻是覺得難過而已。心鈍鈍的痛,陸琛的話就像一把銼刀,在我心裏反反複複的磨動。那種痛慢慢的席卷全身,蔓延到每一個細胞裏。
我被折磨的苦不堪言,推開窗戶,火柴盒般大小的車輛在下麵來來往往。我爬上窗台,寒冷的空氣一股腦往屋裏湧,我被吹得搖搖欲墜。
“沐顏,你在做什麼?你別激動啊。”
我聽見身後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我不過就是想透透氣,要不要這麼緊張。
“安哲,你來做什麼?”我轉回頭問他。
他很害怕的樣子,“你先下來,你下來我就告訴你。”
他不想說,我還不想知道。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也沒有什麼我在乎的事情了。
我極其不屑的轉回頭,“你不說算了,我還不想聽。”
寒風打在臉上,像刀割一樣。不過我喜歡這個感覺,它告訴我,我是真真切切的活著的。
“我說,你千萬別激動。總裁說他想見你,讓你去一下。”
他想見我我就要去嗎?他想看我是不是在為他傷心嗎?如果我不夠傷心的話,是不是想再補幾刀?
“我不想見他,你走吧。”我淡淡的說,沒有把悲傷表露出一點半點。
束安哲聽話的緩緩往外走,可是他一出門我就聽見了狂奔的聲音。好端端的,他跑什麼。
不多會兒,又有人進屋了。我不想回頭看,誰來我也不在乎。
“沐沐,你先下來。”
是陸琛,他居然來了。他聲音裏是令人厭惡的沉著冷靜。
看來他真的是想見我,不惜挪動大駕,屈尊來見我這個小棋子。
我轉回去對他莞爾一笑,不太明白的問他:“我為什麼要下來?看到我為了你跳樓,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我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臉上,不想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企圖從裏麵尋找到他欺騙我的蛛絲馬跡。卻錯過了,他揪著褲腿微微發抖的手指。
“我有如此魅力,我是很高興。又是有人從聚美的大樓上跳下去,要給我找不少麻煩。而且我還得準備一大筆錢,去賠償你的父母,不太劃算。”
父母,他這是在用我父母威脅我。無疑是跟我說,沒了我,我父母會多麼難過。
“沒事,我爸媽沒了女兒,會有女婿養他們。”我勾起唇,冷笑了一聲,“是不是呀?”
“我不會養他們的,”陸琛很堅決的說,“你都不在了,我何必認他們。”
“薄情寡義,這四個字你當之無愧。”我從窗台上下來,指著他的鼻子不屑說:“你,還不值得我去死。”
陸琛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還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真的不在乎我,就算以為我要跳樓也不在乎我。我學著他的樣子,冷冷的問他,“你找我做什麼?想看我有沒有為你黯然神傷嗎?現在滿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