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人太甚!”令歌咬了咬牙,不顧禮節,厲聲喝問。
“罷了。”看夠了戲的衛珍珠忽然開口,拉了拉寧瑾的手說道,“皇上,妹妹怎麼說也是和臣妾同為皇後之人,搜宮之事……還是到此為止的好。”她拖長了聲音,瞥向衛映彤的目光中盡是譏諷。
“身為皇後,便要有母儀天下的樣子,你若是不懂,朕找人來教你。”寧瑾聲音清冷,目光掃過衛映彤慘白的麵色,卻一絲憐憫或是心疼都沒有,“身體不好叫禦醫來看,不必次次都在朕的麵前做這般樣子。”
印象中自己每次苛責衛映彤的時候她都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反倒讓她覺得衛映彤隻是在故作可憐。
衛映彤雙手緊握成拳,微長的指甲在掌心刺出深深的月牙痕跡,心底慘然。
自己這個皇後還真是掛名掛得徹底,皇上連自己是真的身子不好都不願意相信。
搜宮的侍衛們魚貫而出,跟著帝後一同離去,從始至終衛映彤都沒有得到一句抱歉。
“娘娘,您還好麼?要不要請禦醫來給您看看?”宮女們全都圍了上來,關切的問道。
“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吧。”衛映彤婉拒了這個提議,竭力揚起一個笑容,“多謝你們。”
宮女們麵麵相覷,她們生來就是奴籍,骨子裏都流淌著卑賤,伺候人已經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從沒有人對她們說過一句謝謝。
令歌自然看得出主子狀態堪憂,使了個眼色,受寵若驚的宮女們這才紛紛退了下去。
令歌扶著衛映彤跌跌撞撞的回到寢殿,這才開口問道,“娘娘,奴婢出宮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穆淩塵來了。”衛映彤倒在軟榻上,目光空洞。
令歌將房門緊閉,燃起了進宮前陳亦雲交托給她的安神香,這才在衛映彤身邊坐了下來,詫異反問道,“穆公子?他怎麼來了?”
在宮外的時候,穆淩塵本是陳亦雲的好友,因此與她們主仆二人也十分親近,令歌總覺得這個人有些深不可測,沒想到他連擅闖內宮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他想帶我走。”衛映彤在安神香燃氣後整個人平靜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說道。
她身子本就弱不禁風,今日又情緒波動太大,若不是令歌在身邊撐著,她隻怕早就倒下了。
令歌瞪大了雙眼,“那……那些搜宮的侍衛,也是穆公子引來的?”
衛映彤閉口不答,不過麵上的神情已經算是答案。
穆淩塵引來麻煩是不爭的事實,但誰都知道他是一片好心,衛映彤也不願過多責怪他。
“娘娘,您要不要請禦醫來看看?”令歌知道主子不願再提此事,抿了抿薄唇,轉移話題道。
衛映彤緩過些神來,坐起身來疑惑道,“請禦醫做什麼?”
她身體不好本就是舊疾,這些症狀也不是第一次出現,陳亦雲早就告訴過她改如何處置,進攻之前甚至連藥材都已經備好,著實沒必要在宮中再看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