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衛珍珠轉身落座，開口道，“為何說急不得？”
蝶香鬆了一口氣，“娘娘細想，滕香花粉那般重要的東西，她會藏在哪裏？”
“自然是在落霞宮裏……或者隨身帶著。”衛珍珠仔細斟酌道。
“落霞宮是被搜過宮的。”蝶香提醒道。
前兩日落霞宮剛剛因為侍衛的冤枉被寧瑾親自下旨搜宮，雖然她不確定以前衛映彤會不會將花粉藏在宮中。但搜宮之事過後，這是絕不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她隨身攜帶？”範圍一下子被縮小了許多，衛珍珠眼前一亮。
“多半也不會。”蝶香想了想後答道，“隨身攜帶太好猜了些，那位娘娘不會這般不小心。”
衛珍珠想不出其他的可能，失去了耐心，擺了擺衣袖道，“行了你別賣關子，想到什麼直接說。”
蝶香抿了抿薄唇，“奴婢鬥膽猜測，滕香花粉在令歌的身上。”
衛珍珠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道，“怎麼可能！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侍女保管！”
“那位娘娘身邊的人本就不多，信得過的更少，除了令歌，奴婢想不到旁人了。”蝶香聲音低沉，卻滿是堅定。
她原本就有這樣的想法，再加上方才說起滕香花粉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令歌有一瞬間的緊張，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
衛珍珠皺著眉頭，將信將疑的打量蝶香。
她還記得入宮之前，母親特地叮囑自己，蝶香是個可信之人，更是個靠得住的人，宮中萬事都不可輕易決斷，要好好聽蝶香的建議。
雖然至今她都不覺得蝶香哪裏出眾到值得母親這般器重，不過母親一生聰明，器重總有器重的道理。
“那就信你一次。”衛珍珠沉吟半晌後終於說道。
若是認準東西藏在令歌身上，事情反倒好辦了些，搜落霞宮或是衛映彤的身還要去請寧瑾的聖旨，搜一個小小奴婢的身……隻要用些蠻力就足夠了。
“你去給母親傳信。”衛珍珠忽然想到了什麼，自以為是的吩咐道，“讓母親這幾日對那個沐氏別手下留情。”
蝶香一怔，一時不明白此舉是何用意，“您這是要……”
“蠢材！”衛珍珠沒好氣的道，“沐氏在府中受委屈，衛映彤自然分心，我們對她才更好下手！”
“請娘娘三思。”蝶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有些顫抖，“先前大夫人叮囑過，不該多做的事，千萬不能做。”
衛珍珠原本有些不悅，但聽蝶香搬出了母親，隻好耐著性子聽完，“為何？”
“昨日那位娘娘在皇上麵前怒斥夫人與相爺待她生母不好。”蝶香沉聲道，“皇上雖不說什麼，卻是記在心裏了，他不喜歡這樣的事。”
那些話衛映彤說出來，寧瑾不會不查，相府這個時候正應該善待沐夫人，絕不能頂著這個風口再給沐夫人使絆子，否則失勢的恐怕會是衛家相府。
衛珍珠覺得她多少有些危言聳聽，可自己的確沒想到這一層，此時也想不出反駁之語，隻得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