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衛珍珠想也不想便拒絕道,“現在就去。”
蝶香領命,正要命人準備馬車,被衛珍珠攔下,“此去玉淩宮不遠,提著宮燈步行去吧。”
侍女們給衛珍珠批上棉袍,又遞了一個手爐過來。
此時天色已晚,深冬的夜裏寒風呼嘯,蝶香提著宮燈在前引路,衛珍珠跟在一旁,不住的拉緊棉袍。
“娘娘在擔心什麼?”蝶香跟了衛珍珠太久,一眼就看得出主子心神不寧。
衛珍珠倒也沒有避諱,開口答道,“清貴人是受了驚嚇才早產,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皇上難免懷疑我遷怒我,我可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她才要在這個時候忍著傷痛和疲憊也要極力表現出自己對清貴人的關心,甚至因為心急頂著寒風也要步行而來,整夜守著清貴人生產,隻有這樣才能消除日後寧瑾對自己的疑心。
“娘娘放心,明日那幾人就會到相府領賞,那幾人不會有命活著走出相府一步的。”蝶香信誓旦旦的說道,盡量讓主子少些憂慮。
“傳信給母親,讓她下手務必幹淨,千萬不能露出馬腳。”衛珍珠叮囑道。
“您放心,夫人的手段自是萬無一失。”蝶香毫不猶豫的回答。
衛珍珠點了點頭,兩人駐足玉淩宮前。
此時的玉淩宮中一片混亂,清貴人躺在床塌上忍受著潮水般一浪接著一浪的痛楚,下唇已經被她咬出血印,原本還有些間隔的陣痛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劇烈,似是在挑戰她忍受的極限。
“娘娘別怕,穩婆說了,您這是頭胎,怕是要疼得久些才能生產。”靈瀟守在床前不住的勸慰,“您再咬牙忍一忍,很快就能見到您的孩子了。”
清貴人艱難的伸手在床邊摸索,終於握住了靈瀟的手,聲音顫抖的道,“還要多久……我好痛……”
靈瀟轉頭去問不時查看情況的穩婆,“還要多久才成?”
“快了快了,娘娘您在忍一忍。”穩婆皺著眉頭答道。
“娘娘,皇上來了,就在殿外,他說今夜就守著您生產!”就在此時,侍女推門進來,語氣中滿是欣喜的喊道。
“您聽,皇上就在外麵守著您呢,您千萬要堅持住啊娘娘。”靈瀟聞言喜笑顏開,緊緊攥著清貴人的手說道。
清貴人正要說什麼,一股更勝從前的陣痛忽然湧來,一瞬間擊垮了她咬牙忍耐的極限,淒厲的痛呼出聲。
寧瑾剛剛抵達玉淩宮,正在外殿中詢問禦醫情況,忽如其來的一聲慘呼聽得他眉心猛的鎖緊,音量陡然抬高,“這是怎麼了?你方才不是還說貴人無甚大礙麼!”
“皇上放心,清貴人隻是正發作的厲害,女子生產都是這般。”禦醫連忙回稟道。
寧瑾還要問什麼,此時衛珍珠氣喘籲籲的走進殿中,一進門便急急問道,“禦醫,清貴人早產對龍胎可有影響?”
“回娘娘,貴人月份不足,腹中的又是雙生子,恐有發育不足的狀況,但臣定當竭盡全力保住貴人與腹中龍子。”禦醫的聲音聽起來竭盡忠誠。
衛珍珠喘著粗氣點了點頭,這才注意一旁的寧瑾,連忙行禮道,“臣妾方才一時心急失了禮,還請皇上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