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雲的話讓穆淩塵如同五雷轟頂,整個人被劈的外焦裏嫩。
“隻有半年?怎麼可能?”
“我的醫術你是知道的。我沒有告訴映彤,一來怕她有心理壓力加重病情,二來,如果找不到歸塵丹,我也希望她能快快樂樂地過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歸塵丹在哪裏?”
“東原國。”
“所以,我不離開也不行了。”拳頭漸漸收緊,穆淩塵咬了咬牙。
陳亦雲沒有回答,隻是將《秘聞集》推到了穆淩塵麵前,便起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映彤的身體離不開我,否則我也不會麻煩你。”
“並不是隻有你才能為她做些什麼,我要讓她明白,我比那個什麼狗屁皇帝對她好的多!”
看著穆淩塵起身離開的背影,陳亦雲的眼神漸漸落寞。
人這一生,最怕的就是為情所困,若是沒有情這個字,便可以一生順遂,無所牽掛。
可是沒有情這個字,又會有所缺失,有所遺憾。
希望他不會後悔吧。
重新開始煉製藤香花粉的日子讓衛映彤找到了一些信心,人太閑會消耗意誌力,雖然仍舊沒多大起色,但是至少還在堅持。
隻要在堅持,就一定會有成功的一天。
藤香花粉是衛映彤唯一的武器,她必須找出破解迷魂術的方法,才能夠揭穿衛府的陰謀。
衛承在朝堂之上呼風喝雨,朝堂局勢一邊倒,基本上是衛承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寧瑾有自己的看法,也拗不過文武百官。
朝堂之上明令禁止拉幫結派,寧瑾不是傻子,看得出來衛承都做了些什麼,隻是這一點還不足以嚴厲打擊衛承的勢力,必須找到一個致命的錯誤,一網打盡。
就像寧瑾希望能夠打擊衛丞相的勢力一樣,衛映彤也希望他們能夠受到懲罰,隻有他們失去了勢力,她的母親才能夠重獲自由。
隻是不知道連坐之罪會不會牽扯到衛映彤與沐氏,哪怕她們是被逼的,但是欺君之罪始終也有她們一份。
所謂滿門抄斬,隻要跟他們有瓜葛,不管跟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都得死。
這也是衛映彤一直不敢下決心的原因之一。
這段時間寧瑾基本上每天都來煉香室,衛映彤隨便找了個借口,說宮中的香料太過於庸俗,又欺負自家主子不願給香料,所以自己才來這裏煉製香料。
衛映彤早前便說過自己的主子是西宮皇後,此時自然也是幫西宮皇後煉製香料,按理說在皇宮私自開設煉香室違反了宮規,但是寧瑾卻什麼也沒有說,更沒有去找西宮的麻煩。
對此,衛映彤心中總是有一些打鼓。
深更半夜的,衛映彤一邊忙活著,寧瑾就坐在屏風外陪著她,偶爾跟她說幾句話,像是怕她困了一般。
“我說,那衛映彤也太不是東西了吧,讓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每天深更半夜過來給她煉製香料,她自己卻在那西宮睡得昏天黑地的。”寧瑾打抱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