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玹逸眼神複雜地看著嶽靈心。
雖身為皇帝,可清官難斷家務事,他怎好插手唐家堡的婚事,何況現在祝玲瓏和唐天南已經站在了一條戰線上,言下之意要求處置嶽靈心,也就是說,這次她闖的禍,隻有他能夠幫她兜著。
“皇上,”蘇沐漓見江玹逸猶豫未決,猜測江玹逸許是在心中權衡利弊,便擔心他會作出對嶽靈心不利的選擇,趕緊幫嶽靈心開脫道,“唐大小姐是否被迫出嫁,又是否如唐堡主所說,若非有人慫恿一定不會作出悔婚的事情來,沒有唐大小姐本人的證詞,誰也不能斷定,但是嶽姑娘這麼做,實為救人一命,絕無故意與婚事雙方作對的意思。”
“蘇家主!”唐天南頗為不滿地嗤了一聲,“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知道,這嶽靈心是你的生意夥伴,但是我唐家堡也不是任人欺負,你若是為了護短,不分青紅皂白,隻怕會影響我們蘇唐兩家的關係吧。”
“唐堡主,蘇某此言並非護短,隻是想提醒唐堡主,或許你並非真正了解你的女兒。以親情相逼迫,或許會令她嘴裏就範,但是卻阻止不了她一顆為愛忠誠之心,否則,她也不會到醫館來買砒霜這種東西。”蘇沐漓為維護嶽靈心,便把此事說出來。
若非知道唐雪柔有尋死之心,蘇沐漓也不會這麼輕易讓嶽靈心來冒險,若是真和唐家堡撕破臉,嶽靈心以後的日子可未必好過。但是生死攸關,蘇沐漓也總不能見死不救,隻能與嶽靈心合謀此事。
“什麼?你說什麼?”唐天南震驚地睜大眼,似乎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少胡說八道!”唐無憂忍不住啐了一句。
“我有沒有胡說,等唐大小姐回來,一問便知。”蘇沐漓麵不改色地答道。
唐無憂心虛地轉過去,對祝玲瓏拱手說道:“貴妃娘娘,這倆人一向與我不和,我看他們根本就是在這裏胡說八道,故意破壞我們兩家的關係,娘娘可千萬不要被他們所迷惑!”
祝玲瓏聞言,冷冷地嗤笑了一聲,“本宮當然不會這麼輕易被迷惑,至於這唐家和蔣家的婚事——”
唐天南看向祝玲瓏,正想要求情,卻聽祝玲瓏徑直說道:“既然她嶽靈心要李代桃僵,不如就代到底,替唐大小姐完成這門親事。”
嶽靈心有點詫異地看向祝玲瓏,隻見祝玲瓏眼底滿滿的恨意,不知這些恨在她心底已經積壓了多久,竟是冷不丁讓嶽靈心有些心驚。一個女人的恨,竟能夠達到讓人骨頭縫裏都有所感覺的地步!在祝玲瓏心裏,隻怕是恨不得能將自己千刀萬剮吧?嶽靈心皺起眉頭想道。
“貴妃娘娘,你這是什麼道理?嶽姑娘隻是幫唐大小姐爭取一點時間,待唐大小姐確認她所愛之人是否還活著之後,自然會回來,到時候你們想要怎樣,是你們的家事,為何要把嶽姑娘牽扯進去?”蘇沐漓對祝玲瓏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很是憤慨,雖然顧及著祝玲瓏的身份,對她說話還保持著理智,但言語之間已經有些衝撞。
蘇沐漓可算是江玹逸倚重之人,雖說隻是個民間商人,但是財資豐厚,就連國庫存銀也不及蘇府家產,近段時間又邊境戰爭不斷,為了籌備軍資,江玹逸自然是要拉攏有實力的民間商賈。
若非必要,祝玲瓏也不想跟蘇沐漓起衝突。但是現在眼看著蘇沐漓已經成為嶽靈心那邊的人,想要討好或者拉攏無望,她退而求其次,與唐家堡聯姻,誰知蘇沐漓和嶽靈心竟然還要出來幹涉,祝玲瓏越想越氣,冷言冷語地答道:“這身嫁衣,沒人逼她穿上吧?這婚堂,沒人逼她進來吧?既然是她自己穿上了喜服,進了婚堂,那麼與新郎拜堂成親,便是天經地義,跨了那門前火盆,就是承認了這門親事,如今她就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