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心仍舊不肯放棄,追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法子可以救他?”
直往前走想要趕緊離開的耽棠,突然停住了腳步,但她背對著嶽靈心並未回頭。
隻是這樣一個反應,足以給嶽靈心肯定的答案。
這讓嶽靈心陡然激動起來,連忙上前走到耽棠正前方,正視著她說道:“你若是有辦法救她,又何須藏著掖著?隻要你說出來,不管千難萬難,也多一個人努力,多一份希望!”
“希望?你為了救他,可以放棄你那些所謂的道義堅守,可以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把他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嗎?你連讓一個人渣為他試藥都看不過去,我覺得我沒有信任你的必要,更不需要你的幫助。”耽棠似乎還對那天晚上的事情耿耿於懷,用很生氣的口氣對嶽靈心喊道。
嶽靈心愣了下,若有所思地問道:“你的確是有法子對不對?但你卻支開了你爺爺,又不願告訴別人,說明這法子有很大的弊端,綜合你剛才所說,隻怕這救人的法子,會傷及他人。”
“你若是這麼擔心他人,就不該來問我,你這麼聰明能想到這一步,也該提前考慮清楚,在你心裏究竟是那些‘他人’重要,還是蘇沐漓的性命更重要。你若是連這個答案都沒有,就跑來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自己太愚蠢了嗎?”耽棠橫眉瞪著嶽靈心,氣勢洶洶地質問道。
嶽靈心皺起眉頭反問:“那我就該裝聾作啞嗎?我和你一樣擔心沐漓的病情,若是當真有法子可以救他,無論如何也要先聽一聽,我總不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想到蘇沐漓受折磨的樣子,嶽靈心便哽咽住了。
對於這一點,耽棠感同身受,不禁也紅了眼眶。她把臉別到一邊,咬了咬唇說:“他的病情惡化得這麼快,都是我的責任。爺爺說得對,既然是自己的責任,就該自己想法子去彌補,而不是隻會指責別人。”
“老穀主方才與你說的那番話似有深意,你想的法子,他是不是也想到了?他若是知道有方法能救沐漓,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過,說明這方法……”嶽靈心不敢往深了想,因為她實在想象不出,會是什麼樣的方法,讓一個醫者寧願放棄治療自己的病患,也不願意提及一字。
“你別再問了!”耽棠聽出嶽靈心試探的口氣,堅決地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我自己捅的簍子,我自己想辦法彌補,這件事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都到這性命攸關的時候了,你還要這樣嗎?”嶽靈心有點無奈,以為耽棠是對她們兩人之間的宿怨仍不能放下,才會這麼強硬和冷淡地拒絕她的幫助。
“你若真想幫忙,就好好陪在他身邊,讓他撐過最難熬的一段,直到我回來。”耽棠說罷,轉身便往外走,根本不給嶽靈心多說的機會。實際上,嶽靈心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隻是默然地看著她。
耽棠轉過身,便感覺腦子裏一陣眩暈,她眼前一黑幾乎往前跌倒。
嶽靈心下意識地去扶她,觸碰到她的胳膊時,不經意發現耽棠的脈搏跳得極快,而且皮膚冰涼,簡直像沒有體溫一樣。嶽靈心陡然睜大眼睛,問道:“你病了?”
“不關你的事。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耽棠臉色蒼白,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但目光依然冷硬堅定,甩開嶽靈心的手便大步往外走了。
嶽靈心有點擔心,但想到耽棠自己也是大夫,既然她覺得還能撐得住,相信應該沒事吧……反正就算她想關心,耽棠也不會領她的情。
就在耽棠剛離開沒多久,嶽靈心仍在院子裏準備往回走,遠遠地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風風火火地疾步朝這邊院子走來了。
“如風?!”
嶽靈心心下生疑,喊了一聲。
行色匆匆的君如風抬起頭來,望向嶽靈心,便趕忙跑了過來。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嶽靈心迎麵問道。
君如風緊皺著眉頭,他這一趟,就是專門來找嶽靈心的。他一邊解釋著一邊從懷裏拿出一張地圖來,“上次你不是讓我去查那信鴿上記載的地址嗎?我親自帶人過去暗查了一番,那地方,果然有一座人跡罕至的湖心島,據我多日觀察,一段時間內會有固定的運輸船向道上送物資,而且數量不小,看來,這島上的確是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