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秦子安,等秦子安帶來自己的孩子,縱使殷羽如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都沒有用,她隻想見孩子。
江素昕有氣無力的應付著殷羽,心思卻全在孩子身上,不管是傅九川還是殷羽,自己儼然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不驚不喜,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有消息了麼?”
江素昕看見保姆過來,滿懷期待的問。
保姆愁眉苦臉的搖頭。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自己告訴保姆主動想見秦子安了,可是都沒有消息。
秦子安沒有來,她也不能走。她就在這裏,好像被養的金絲雀,無關痛癢的聽著來人告訴她外麵發生的一切。
秦子安他真的不要自己了麼?真的這麼絕情麼?
江素昕苦笑,還是他對自己的耐心已經用完,不想再原諒自己了。
她開始懷念以前,懷念秦子安像個孩子一樣寵著自己,欣喜的看著自己的肚子一點一點長大,他們一起去做產檢,一起走過這城市的好多路。
他會很擔心自己,不惜冒上生命危險保護自己,他就像一個勇士,保護著自己。
直到丁檬的出現。
江素昕心頭一痛,這個名字深深地刺痛了她。還有秦子安,也不過是個舊人。
他無情無義,逼自己生下了這個孩子,卻沒有給自己一天做母親的權利。
他是個混蛋,是個畜生。
她對他,是往骨子裏恨得。
江素昕攥緊了拳頭,心裏的恨意讓她的眼神重新聚焦。
五天了,江素昕沒有看見秦子安已經整整五天了。
每一天夜裏他準備入眠的時候,就知道秦子安也是下定決心不回來了。
他的幹脆,他的決心,與曾經都不一樣。
病房入口,病房窗戶都有重重保鏢把守,她沒有機會,就連病房內也有保姆看護,她甚至連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
沒有絲毫人氣,沒有一點點感情。
隻有每天三餐的時候,有人把吃的送過來。
不再是曾經的營養餐,亂七八糟,什麼都有。
江素昕知道這一次,秦子安是真的不管自己了。
她不在期望絕食,她試過的,即使是絕食也換不來見秦子安一麵,保姆保鏢隻是負責她的安全,負責她的一日三餐。
沒有人特殊照顧她,沒有人注意他的身體情況,就像餐車上亂七八糟的飯菜一樣,不管是辛辣還是餿味,不論是冷掉的還是做壞的。
她被一個人丟在這裏,秦子安根本不在乎她身體變得怎樣,能不能吃的了這些東西。
這五天,他從來沒在病房裏出現過。
她是不是絕食,秦子安已經不在乎了。
可她卻不能不在乎。
他必須努力的活下去,她不能就這麼被擊垮,他還有孩子,她不能把生命結束到這個病房裏,她必須活下去。
所以江素昕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候,身體竟然一點點好起來。
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保姆照例的推著餐車進來,轉身要走。
“讓我見秦子安!”
江素昕從病床上坐起來說道。
她必須要見到秦子安,她還要見孩子,她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裏。
“江小姐啊。”保姆有些為難的看著她,“秦總還在忙。”
“我不信,他公司有什麼可忙的,你讓我見他,讓我見他。”
江素昕從床上跳下來,就要往門口衝,她不能這樣呆下去,她身體已經好了。
門口的保鏢伸出手攔住了江素昕,江素昕身子一矮,就要從他們身下的空隙鑽出去,江安卻一步從身後製住了江素昕。
“你放開我,我要見秦子安。”
“秦總不想見你。”江安冷冷的說道,把江素昕生疼的拖進病房,重重的關上了門。
江素昕停止掙紮,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十分痛苦。
她早該想到會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他不讓她走,她就不能走,從沒有例外。
她明明知道的。
打開一份盒飯,又是一份餿掉的豆腐,江素昕沒有照例換掉,一絲雞毛飄在湯的上方,讓她禁不住作嘔。
她被秦子安曾經精心伺侯的胃,隻要食物稍有不好就會難受,所以她這幾天都會盡量挑好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必須好好活著,她還要見自己的兒子。
可是此時,她卻知道,好像這個想法都不切實際,她根本不可能離開,也不會有機會見到孩子。
那麼她還吃的那麼好幹什麼?
一直好好活著來享受這囚禁麼?
她看著漂浮在湯上的碎雞毛,竟然和著一口白米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