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露沒料到我會發飆,眼睛裏盛滿恐懼與害怕,她再怎麼囂張跋扈也僅是個剛成年的女孩子,麵對此刻滿臉陰狠的我,她是真的打心底裏害怕。
再加上聽我提了這手機,心底更加惴惴不安了,但是小姑娘要臉麵,又不敢主動認慫,反而扯著嗓子跟我吼,“手機是她樂意給我買的,你管著嗎?”
“你覺得我管不著是吧?”我死死的拽著她的頭發,臉色猙獰,身體卻一陣陣發虛,“徐露,這錢是我媽從我哪兒拿的,既然給你買了手機,這錢就你來還吧!”
“什麼?我來還?”徐露瞬間瞪大了眼睛,不甘的反駁,“我沒錢!”
我冷冷的笑了一聲,又用力的扯了扯她的頭發,“我媽就是被你們爺倆逼死的!這麼多年她買過一件新衣服嗎?你張嘴就跟她要五千塊買手機?我都不知道你怎麼張的那張嘴!”
“你心疼她,你怎麼不給她買衣服啊。”
“她給我花五千塊買手機了?”我反口質問,心底卻一陣悲涼,這些年我也的確沒盡到子女的義務。
但是我跟她的緣分也就隻能到這兒了,這麼些年我有心結,對她有很深的心結,雖然心疼她,心裏卻也怨她,怨她明知道徐叔父女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還一心一意的為他們操勞。
她何嚐對我這麼好過?當年我餓暈在公交站牌的時候她在哪兒?當年我為了五十塊錢跟老板打起來的時候她在哪兒?
我心裏的苦她不懂,所以我對她也僅僅隻是心疼罷了,人各有命,她沒了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徐露眼神不忿的瞥向一邊,從鼻息裏哼了一聲,“那是她樂意給我買的,我又沒求著她買。”
聽了這話我氣不打一出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明天回去就給我滾蛋!”
我鬆了抓著她頭發的手,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胃口又來添亂了,一陣陣的疼,我伸手摸了額頭一把,一手的汗。
徐露一臉怨恨的瞪著我,眼神如沾了毒液的刀子,恨不得立馬拿刀子捅死我,我直接忽略她的眼神,警告她,“別再碰我。”
我將腦袋趴在病床上,忍受著身體的痛楚,腦袋也漸漸變得迷糊起來,隱約的我聽到徐露正在聊微信。
她罵罵咧咧的,語氣十分惡劣,最後像是約好了一個時間,我渾身疲倦也根本沒有細聽。
這一夜徐露倒是沒有再吵我,窩在小椅子上睡了一宿,第二天一起來渾身都是酸的,那股累勁兒更是別提了。
所以天一亮我就去醫院的自助飲水機哪兒喝了一大杯的熱水,胃口似乎舒服了不少。
等我再回病房的時候徐露已經醒了,她狠狠的瞥了我一眼便開始玩手機,我重新坐在椅子上剝橘子。
吃掉半個橘子的空檔,病房裏來了不速之客,三個染著黃頭發的男孩兒嘭的一腳踹開了門。
其中為首的那個指著我問徐露,“小露,這就是欺負你那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