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露討厭我,我是清楚的,而我在這兒住了十來天,顯然已經達到了她容忍我的極限,所以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不過我隻覺得可笑,可笑徐露不知好歹,倘若不是我好心想讓她上大學之後再處理房子的話,她怎麼會繼續住在這兒?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老話說的的確沒錯。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我說錯了?你一直賴在這兒不走是幾個意思?還是你想借此搶走房子?”徐露一副她懂了的摸樣,“噢,你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吧?假意跟李陽打架,其實是衝著房子來的,沈檸,你真夠無恥的。”
“收起你的想象力。”我不耐煩的蹙眉,“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的,說到無恥,你怎麼不想想,你跟你爸在我眼裏有多無恥?賴著我的房子住不說,還各種搗亂,說你們無恥都是輕的,你們簡直下賤!”
‘下賤’兩個字顯然刺激到了徐露,她徹底壓不住火氣了,嘭的將手裏的筷子甩出去,“你說誰下賤呢!”
“誰賴在我的房子裏不走誰下賤,你說我說誰呢?”我看著她幾乎炸毛的摸樣,反而安靜下來了,嘴角更是染上幾分笑意。
我這個性格向來如此,別人越是炸毛,情緒表現的越是厲害,我越平靜,淡定,不過我的淡然在他們眼裏是致命傷,隻會讓他們更加暴怒。
徐露眼睛瞪得赤紅,凶神惡煞的嘶吼,“沈檸,這房子你別做夢了,休想拿走。”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哪兒來的。”
看著她滿臉煞氣的摸樣,我心底的怒火莫名的消失了,像是占到了便宜,我緩緩走向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輕飄飄的對她道,“徐露,記得收拾桌子,刷碗。”
“你算老幾?你憑什麼指使我?”徐露不忿的怒吼。
我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她,“不收拾完,你就住客廳。”
說完我直接鎖上房門,門外傳來徐露炸毛的聲音,“沈檸,你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敢欺負到姑奶奶我的頭上,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你最好一輩子不開門。”
“我做不到一輩子不開門,但是我能做到今天晚上不開門。”
徐露在門外大聲怒罵我,我不為所動,她罵著也沒意思了,又在客廳裏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報委屈,最後見我真的沒開門的意思,便老老實實的去收拾桌子刷碗筷了。
“沈檸,你給我開門,姑奶奶把碗筷刷完了!”徐露伸腳踹門。
我打開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斜睨了我一眼進了房間,“沈檸,你有種!”
我不理她,躺在屬於我的鄰域裏睡覺,迷迷糊糊中傳來徐露聊微信的聲音,我漸漸進入夢鄉,十來天我幾乎都要習慣徐露晚睡聊天的行為了,至少我能在吵鬧的狀態下睡著了。
隔天下樓上班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樓下的王大媽,王大媽怪異的看了我一眼,把我拽到一旁,“小檸,你住在這兒有一陣子了吧?告訴大媽,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牽強的勾起唇。
王大媽顯然不信我的話,“真的?小檸,你媽不在了,有的事情你自己可能沒在意,大媽可得提醒你一句,畢竟你跟老徐父女非親非故的,現在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短時間可能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時間長了外麵可是要說你閑話的,再說了,你老公同意你住在這兒?”
聽到這兒我的心底泛起一抹不悅的情緒,但是很快就壓下去了,畢竟王大媽能當麵跟我說這番話必然是為我好。
如果我跟李陽離婚的話,我可能要長期住在這,徐叔的確是個問題。
“大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我衝她笑了笑,下了樓。
該怎麼處理徐叔?他就是一牛皮膏藥,格外粘人,甩都甩不開,他輕易不會離開的,早點鋪的事兒我可還沒忘記,徐叔那麼無賴,我要是轟他走,他還指不定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我本來就夠鬧心的了,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想再出別的什麼變故,隻能先拖著了。
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轉頭往後看了一眼,一個穿的流裏流氣,嘴上叼著煙的小混混在我身後走,見我回頭,他的麵色變得格外不善。
我壓下心底的異樣,加快腳步,卻明顯聽到身後小混混的腳步也加快了,最後我直接小跑起來,跑到公交車站牌下,那裏有三四個等車的上班族。
見到有人我長長的喘了一口氣,這麼多人他應該不敢怎麼樣了吧?那個小混混也隨著我走了過來,最後跟我一同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