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有些嫌棄的瞪了他一眼,“小楊你哭個什麼勁兒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靖寒出什麼大事兒了,行了,都別哭了,去病房看看靖寒。”
小楊抹了一把眼淚,重重的點點頭,跟在魏母身後往前走,我則接過了醫生手裏的平安扣,平安扣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裂痕,特別的明顯。
深吸了一口氣,向重症病房走去,站在門外,看著躺在病床上麻藥還沒消的魏靖寒,心酸酸的。
兩個人出來了,魏母看了我一眼,本來精致的妝容也有些花了,對我說道,“靖寒已經穩定了,晚上你回家住。”
“我想在這兒陪他。”
“回家住吧,他已經倒了,別你再累倒。”魏母說完就離開了。
我看向小楊,小楊卻不看我,低著頭不說話,像是在跟我生悶氣,我心底細細的琢磨了一番,拿出平安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小楊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賭氣的問我,“嫂子,這平安扣是你給首長的吧。”
“是。”
“首長做任務的時候,就因為這個東西丟了,首長出去找,才被打了一槍,不然他怎麼都不會受傷。”小楊頗為怨氣的說道。
我的心狠狠一抽,嗓子都啞了,“他是為了找這個才受傷的?”
“恩。”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自責湧來,悔不當初,我根本就不該去給他求什麼平安扣,根本就沒有保他平安不說,還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我真的是混蛋,大混蛋。
如果因為平安扣他搶救不過來了,我會自責一輩子。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嫂子你也別這麼說。”
我一時間無話,站在門口,呆滯的看著重症病房的魏靖寒,心酸的不行。
魏靖寒後半夜醒的,我一直守在門口,看到他醒來才換上防輻射的衣服進去,他看到我露出了笑容。
“之前做了個夢,夢到你在哭,把我急的不行。”
我鼻子一酸,又險些哭出來,“笨蛋。”
“好久沒見到你,想你。”
魏靖寒費勁的說出這句話,又不停的咳嗽起來,我急忙勸道,“你別說話了,休息吧。”
“你也去休息。”
我點點頭,出了病房,坐在外麵的塑料椅上靠著睡了一會兒,之前許是精神太緊繃了,以至於一放鬆整個人都累得不行。
沒想到這一覺睡得很沉,早晨走廊裏人來人往都沒把我吵醒,睡到了九點多,魏母都來了,我才醒。
“靖寒轉到普通病房了。”魏母跟我說道。
我身上蓋了一個毯子,忍不住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道,“我去看他。”
小楊正在喂魏靖寒喝湯,他的彈傷在脊椎上,所以整個人都要躺著,不能動,喝湯喝的也特別費勁。
魏靖寒看到我眼睛一亮,整個人都有了光彩,“小笙你來了。”
我點點頭,突然記起來,自己臉沒洗牙沒刷呢,尷尬了一下,急忙說道,“我去洗個臉。”
魏靖寒住的是獨立病房,病房裏有一個小的洗手間,我洗漱好坐在他身旁,伸手握住了他放在被子裏的手。
手溫熱溫熱的,很暖和。
“笨蛋,平安扣丟就丟了,你還跑去撿幹嘛?”我帶著哭腔質問他。
他的神情閃爍了一下,看向小楊,小楊幹咳一聲,“首長,我去給嫂子買吃的。”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後悔了,根本不該給你什麼平安扣,沒平安反而讓你受傷了。”我咬著唇說道。
魏靖寒用力的握緊我的手,臉上染上幾絲笑意,“我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以這樣的方式見你也挺好的。”
“我都擔心死了。”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兒,我還舍不得你呢。”
我點點頭,跟他聊了我代課時候的趣事,聊了這幾個月的變化,還有我心疼的張子揚,魏靖寒聽得很認真。
末了補了一句,“我不在你身邊就有人窺探你,這三年太漫長了。”
“我是別人一勾搭就走的人嗎?”
他笑著搖頭,“我信你。”
在軍區醫院待了大半個月,魏靖寒的傷情好轉之後便回了家,沒過幾天他便重新去了部隊,也就相處了一個月,我戀戀不舍的回了江城。
沐子把貓寄養了,我先取了貓後回家,主編來了電話,說代課的事兒被別人頂替了,不用去了。
我重新回到了百無聊賴的狀態,整天無所事事,除了畫漫畫,便是出去逛超市,在人多的地方才不覺得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