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滿桌子的大魚大肉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沒有覺得餓,反而覺得很惡心,特別的惡心,坐在對麵的秦觀微笑著看著我。
“你怎麼不吃啊?”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歎口氣,“我想喝粥。”
“皮蛋瘦肉粥?”秦觀問我。
我白了他一眼,“白粥。”
“會不會太清淡。”
一旁的家庭醫生連忙插嘴,“南笙小姐半個多月沒怎麼吃東西,其實隻能喝流食,飯量要慢慢恢複才行。”
“那能喝粥嗎?”秦觀厲聲反問。
家庭醫生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能,但是不能多吃。
“吃多了會怎麼樣?”
“會......”
“秦觀,你廢話太多。”我冷冰冰的嗬他。
秦觀嬉皮笑臉的笑道,“行,不說了,趕緊去熬白粥,快點!”
不消半刻白粥熬好了,我吃了小半碗變吃不下了,麵無表情的盯著他,“我要回去。”
秦觀往後一靠,特別無所謂的問我,“回哪兒?”
“回家。”
“不讓。”
“憑......”
“憑什麼?憑我不能任由你爛在家裏,到時候連個替你收屍的人都沒有,南笙,生死離別我看的比你多,人要是整天想已經沒了的人,有意思嗎?”秦觀繃著臉嗬斥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十分鎮定的說道,“他沒死,他還在。”
“神經病。”秦觀低聲咒罵了一句,“得了,你暫時住在這兒吧,你的貓我照顧著呢,你要是真的覺得無聊,去陪子揚。”
“但是有一點,不能把你的負麵情緒表現給他,他比你可憐!”
我的心狠狠的捶了一下,低下頭,重申了一遍,“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他還在。”
“你願意怎麼想怎麼想吧,等你身體恢複一點就去照顧子揚吧。”
秦觀說完這番話,視線在傭人間掃了一圈,“我警告你們,誰要是讓我知道有人欺負她,小萍跟小陸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是。”
秦觀拿著衣服站起來,“我還要忙,你自己待著吧。”
我依然坐在餐桌上,坐了許久,有些困了,站起來回房,依舊躺在床上,卻突然想去見魏母,魏靖寒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我,一定不會。
不過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好,別暈倒在半路,休息幾天再說。
我還是去了臨市,站在魏家大門口,鼻子酸酸的,很難受,想到我跟魏靖寒相處的場景,想到很多很多。
魏母沒有什麼變化,平靜的看著我,語氣略帶一些擔憂,“你瘦了。”
“病了一場。”我平靜的開口,糾結了許久還是沒有勇氣問出細節。
“這是他留下的。”魏母拿出一個紫色的布袋,放在茶幾上。
我的心狠狠的收縮了一下,默默的拿過來,握在手心,“謝謝。”
“自己好好的。”
我默默的點點頭,緊抿著唇才能克製住難過的情緒,拿著平安扣離開,可是我依然堅信,他還在,一定還在。
時光荏苒,兩年過去了,我終於剪了短發,學會了開車,學會照顧自己。
“秦觀,子揚的護照在你手裏?我們到機場才發現護照忘帶了,恩,我這就去拿。”
今年依例給張子揚報了夏令營,而且這次我跟他一起去,經過兩年的相處張子揚對我很信任,很親密。
甚至很依賴我,所以這次夏令營他一定要我陪著,我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兒,權當旅遊了,便答應了。
本來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眼瞅著快到時間了,偏偏護照忘帶了。
我焦急的往秦觀哪兒趕,這個點他在地下賭場裏,好在路上並不堵車,一路奔馳到賭場,停車便往裏闖。
誰知道這一急,就急出事兒來了,地下賭場的入口很窄,我又跑的急,直接跟一個人撞到了一起。
那人很紳士,見我幾乎站不穩扶了我一把,我抬頭要跟他說謝謝,誰知道正好跟他打了個照麵。
“寧澤?”我屏住呼吸,揚聲問道,“你是寧澤?”
寧澤是魏靖寒部隊的好友,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而且他穿的很平凡,沒有穿軍裝,看上去竟然也不像個軍人。
寧澤一臉迷茫的看著我,像是想不起我究竟是誰,末了搖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你不是......”
那個名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寧澤已經快我一步出了賭場的大門,我眉心微蹙,覺得有些納悶,他沒事兒來這兒幹嘛?
難道是來賭博的?
無心多想,我焦急的跑到秦觀的辦公室,雖然我跟秦觀是朋友關係,但是他身邊的人總是誤會我跟他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