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看了眼來電顯示,笑了笑,開口道,大概我電話沒電了,你看昊天還是關心你,他這個人就是嘴硬心善,經常被人利用。要不我送你過去收拾衣服?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我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工作之後的衣服都是葉昊天買的,我自己的東西也值不了幾個錢。我掛斷了電話,把信封遞給了白素。她看了一眼,沒有接,問我是不是嫌少。
我說公司已經照顧我這麼多,葉總也很關照我,我這人沒這麼貪心。白素愣了愣,重新把信封裝回自己的包裏,說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打電話給她,作為女人,她理解我,希望我自己想開,問要不要送我回家。
回家?哪裏是我的家?是葉昊天那裏,還是我租住的小房間,早在陳一鳴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了自己的小家。我不喜歡這樣的好意,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牽動著我那微弱的自尊,在她麵前,我就像被人剝光一樣。白素也不勉強,自己拿錢走人,我坐在包間裏,靜靜的流淚。
我沒有想到因為葉昊天,我也會有這麼多眼淚可以流,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他比我想象的還要絕情。可是為什麼還要給我打電話,難道叫我滾蛋也要分兩次說嗎?
我一次次掛斷他的電話,想到我自己不過是個替身,自己都覺得惡心,原來我真的連睡友都沒有資格,我隻是沾了那個叫楊雪的光,所以葉昊天才會對我吃不夠,我還天真的以為他至少是有一點喜歡我的,真是諷刺。對於睡覺都可以給我算錢的男人,怎麼可能喜歡我?
再葉昊天給我打了不下十次電話之後,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依舊是他的咆哮,問我為什麼不接電話,還掛電話,是要造反嗎?我靜靜的聽著他的毒舌,等他罵完之後,我開口道,葉昊天,我是不是長的很像楊雪?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隨即,傳來一陣忙音。很好,答案已經出來了,一提到楊雪,葉昊天甚至都不想麵對,直接掛了我的電話。我渾渾噩噩的回到租住的房子裏麵,看見餘溫正在客廳看電視,他本來是光著身子,見我回來,臉紅的把旁邊的球服又套在了身上。
對不起,我之前一個人習慣了,我不知道房客是女的,房東周姨也沒說,就說你不經常來,估計不租了。我紅著眼看著他,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餘溫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我,大概他沒有想到同一租戶居然是個神經病婦女,隔了好一會兒,餘溫反映過來,慌亂的遞了幾張紙巾給我,開口道,姐,你是不是遇上什麼困難了?還是被人欺負了?我們是鄰居,你有事可以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我聽著這實在關心的話語,哭的更厲害,連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都知道關心我,為什麼葉昊天一提到那人,就掛了我的電話?之前不是還很擔心我一直給我來電,其實就是無聊一個人在家寂寞,一旦捅破那層紙,他就覺得不好玩兒了嗎?
我覺得世界一下就土崩瓦解,哭的那叫一個慘烈,餘溫就傻傻的站在我的邊上。不停的給我拿紙,後來我哭累了就回房休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門口有一提新的衛生紙。我哭笑不得,想給那小孩錢,但是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