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就是擔心他太著急了。”
“能不著急嗎？那女孩兒消失六小時了，危險係數越來越高。”任菲菲話鋒一轉，眉頭也皺了起來，她看著玻璃窗裏麵說道：
“話又說回來，雖然強調文明執法，可是，你也試過了，好說好道的他們會說實話嗎？有些人就是欠暴力！”
程浩宇搖頭歎息，未置可否。
辦公室中，林峻岩將監控中收集到的車輛和船隻信息遞給江美妍，“美妍姐，這是那個時間段經過周邊的交通工具，全部排查嗎？”
“這麼多！”江美妍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圖片。
“這隻是事發兩小時內的，如果他們躲在附近，沒有及時離開，恐怕還要再擴大範圍。”
“明白，我去審訊室看一下再決定。”江美妍說完也走了出去。
邵劍鋒來到審訊室，房間裏麵的燈光很亮，室內溫度卻比較低。女人認出他，隻看了一眼就低下頭。
他沒有問話，而是來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女人意外地抬頭看著他。
“喝吧！”他說完，坐在了她對麵。
她雙手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起來，緊張而恐懼的情緒得到很大緩解。
“你並不情願配合你丈夫做這些事情，對嗎？”邵劍鋒開口問道。
女人捧著杯子的手停了一下，喝下最後一口水，將杯子放在桌上，繼續低下頭沉默不說話了。
“劉春旺是你七年前帶著八歲的兒子再嫁的丈夫，你們的感情一般；婚後你又生了一個女兒，今年五歲，兄妹兩個雖然不同父親但感情卻很好。”
女人聽到這些話，把頭低得更深了，兩隻手用力握在一起，看似有些焦躁和緊張。
沉了一會兒，邵劍鋒繼續緩緩地說道：“你兒子很爭氣，學習成績不錯，有很好的未來；女兒還小，你是她唯一的依靠，今晚沒有和你在一起，不知道她能不能睡得安穩？”
“你別說了！”女人突然抬頭，滿眼淚水地問道：“你們把店封了嗎？讓我女兒和我媽媽住哪去了？我兒子呢，他回家去找誰呀？真是造孽啊！”
“你隻需要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生活就可以回到當初。”他提示道。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女人頻頻搖頭，說道：“你們不能把我關在這兒，我要回家照看我的孩子。”
“你這種態度，沒有可能！”邵劍鋒果斷地搖頭。
江美妍走進另外一間審訊室，替換出裏麵的警員，她坐在男孩子的對麵，看著他桀驁不馴的姿態。
過了一陣兒，發現沒有聲音，男孩子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轉回去，繼續瞪著天花板。
“老板交代的任務，你做得很用心！”江美妍稱讚道。
那孩子一動未動、而且麵無表情。
“五年前，他把你從街邊撿回來，留在店裏幫忙，你很感激他，做事很賣力，可以看出：你是個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的孩子，不錯，很好！”她繼續誇獎著。
男孩兒仍然一動未動，但表情是得意又不屑的。
“你對他這麼好，他會怎樣對待你呢？這個問題，考慮過嗎？”江美妍開始提問。
“哼！”那孩子終於哼出了聲，似乎這些盤問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不屑於回答。
“你今年十七歲，距離十八歲生日還有兩個月，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她繼續提問。
男孩子轉過一半兒的臉，斜著眼睛打量她。
“你現在屬於未成年，把你知道的東西說出來，法院會根據信息的價值、和你的年齡酌情輕判；但是，兩個月後，滿了十八歲，你恐怕就隻能陪著他們一起死了。”
聽到這些，男孩子又把臉轉了過去。
“警方已經掌握了徐大海和劉春旺聯合作案的證據，歸案隻是時間問題，而這個時間對你來說意義非凡，你明白嗎？”
“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讓我做背叛檢舉揭發的事情嗎？告訴你，什麼事情都沒有，是你們弄錯了。話說回來，就算有，我也不會做那種人，你懂嗎？”男孩兒邊說邊轉過臉看著她，語氣強硬地反駁著。
“你這語氣，聽起來很成熟、也很義氣。不過，孩子就是孩子，永遠參不透成年人的心思。我這麼說，你服氣嗎？”
“我不服氣！”他倔強地反駁道，同時又轉過頭去。
“徐大海的兒子徐小波，你最近見過他嗎？”
男孩子沒有說話，看似在思考。
江美妍繼續說道：“他消失至少三個月了吧？徐大海說幫他報了聾啞學校寄宿上學去了，派出所都備了案。但事實上，徐小波一天學都沒有上，收到錄取通知書後就申請退學了，這一點，沒人告訴你吧？”
男孩子又轉回頭，瞪大眼睛盯著她的臉，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