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番分析都是基於風水迷信吧?”
江美妍笑了一下說道:“其實從現在開始,距離公海的直線距離最近。”
“這樣分析還差不多!靠譜!”
“但我剛剛說的也不是迷信,是人們心中的一種寄托或者信仰。”
“信仰?你說那關公雕塑嗎?要我說,他就不應該供奉,關老爺是著名的忠義守信之人,怎麼可能保佑他這種人?”邵劍鋒反問道。
“但這的確是他的信仰,才會擺在辦公室中,還每天打理。”江美妍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還有,他供奉的關公位,底座其實是一個收納盒,但裏麵是空的,他一定拿走了某一樣重要的東西。”
“如果沒猜錯,那應該是和他兒子有關係的物品。”邵劍鋒猜測道。
“是啊,而剛剛經過的那段海岸線,都在海灣大橋的彎度範圍內;所以,他一定不會在那裏登船,因為他的兒子死在那裏。我這樣說不是迷信吧?也應該是正常人的心理反應了。”
“聽上去還有道理,那就從這裏開始尋找。”邵劍鋒減慢了車速,認真看向海岸線。
“這裏地勢平緩,可能性不大,因為,再小的船也不能靠得很近,佟興旺不可能趟水過去,也不太會讓別人背著。”
“好,繼續找!”
車子繼續向前,岸邊逐漸陡峭起來,石壁不是很高、卻也形成斷麵,海浪湧來重重撞在石壁上麵。
“這裏應該也不太可能,即便是大一點兒的船在這裏靠岸也會很不平穩,容易撞到石壁,造成損壞。”
“佟興旺那麼謹小慎微,不會允許出現這種錯誤!”邵劍鋒接過話題道。
“是的,再往前麵看看吧。”
越過這段低矮的山坡,前麵到了水流比較平緩的地段,隱約中似乎看到一段木質棧橋延伸至海中。
“那好像是棧橋,我們過去看看。”邵劍鋒突然說道。
“好的。”
兩人下車,向棧橋走去,布滿砂石的岸邊看不到任何腳印痕跡;靠近棧橋,發現上麵布滿青苔,有斷斷續續被踩過的痕跡;每一次海水湧來,都幾乎將整個橋體覆蓋,水波蕩漾在木縫之間。
“這麼多青苔,這是一段不常用的棧橋。”邵劍鋒說道。
“是呀,漲潮之後就會被海水淹沒,這些類似腳印的東西也會被衝刷掉。”
“到前麵看看!”邵劍鋒抓起她的手叮囑道:“小心滑倒。”
“好的。”
來到棧橋盡頭,直立的木樁仍然裹著厚厚的青苔,當海水暫時蕩漾退去,便看到青苔上麵大片被撞擊過的痕跡。
“早上應該有船靠攏過,看這痕跡船還不小。”邵劍鋒說道。
“嗯,應該不是附近的漁民,否則,使用頻率不會這麼低。”江美妍點點頭,拿出手機,定位後遞給邵劍鋒,道:“這裏的經緯度,衛星圖可以定點搜尋了。”
“好!我打給峻岩。”
邵劍鋒在通電話,江美妍卻看著茫茫水麵思考……
不久後,邵劍鋒掛斷電話走過來問道:“該走了,在想什麼?”
“我在想,他為什麼沒有帶走關公雕塑?”
“又想這個呢,這還用問嗎,太大了,不好帶;或者,覺得那東西其實也沒什麼用,幹脆不要了!”
“如果是信仰,再困難也會想辦法帶走,他這樣做,相當於是放棄了信仰,你覺得呢?”她轉身,看著他問道,表情也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