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浪子,隻身一人浪跡天涯無親無故,一路徒行向東走。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走,還要走多遠,終點是哪裏,隻知道還活著,所以走。他也像個乞丐,天地為床,風草為伴,露為水,他什麼都沒有,卻偏偏還生了一身骨氣,他不願像乞丐一樣向別人乞求可憐,所以每走到有人的地方,總會去尋找一些特殊的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去做,以能換取相應的報酬,讓流浪的日子沒有那麼苦,偶爾能有一兩次不是風餐露宿。
他的記憶力不是很好,已經記不清他流浪以前的事了,也記不清他流浪了多久,就連流浪後做過的一些人,殺過的一些人都記不清了,也許是被寂寞孤寒侵侵襲的太多太久,那些事都不重要了吧。
但至少他還一直記得他以前有個溫文詩雅的名字,他曾經常常在皎潔如玉的月光下吹蕭自賞,抬頭又望一輪月,可惜望月已死了。
現在的他就像手中的筆,冰冷無情,寫出的總是讓人絕望的字,灑出的都是讓人血腥的墨,他那支獨特的筆叫紫玉歌,所以他和它一樣,叫紫玉歌。
這一次的任務和以往的有些不同,準確的說也隻是難度的差別而已,但這次的難度卻是和以往以來不可比擬的。雇主是個隱姓埋名的女人,她要殺的目標是舊相識,兩人相隔異地,但舊相識閑遊途徑此地竟無恥地看上了她的女兒,讓她燃起了複仇之心。本來的計劃是讓女兒在婚嫁的洞房花燭夜動手,否則基本沒有接近對方的機會,可她又怎麼舍得讓女兒去犧牲送死呢?
對方的花轎已經來了,所以紫玉歌坐上了這頂花轎,這一次的結果,要麼拿到比以前更高的報酬,要麼從此再無紫玉歌,很早以前就已經做好了覺悟的,不是嗎。
而讓紫玉歌完全意料不到的是,在他按照計劃假作新娘上花轎隨接親一起前往揚州的這一天,竟然半路殺出了一群山賊,還不是一般的劫匪,普通的山賊隻要錢不殺人,而他們,在花轎內的紫玉歌隻聽到外麵的一陣刀劍廝殺聲,一會就漸漸平息了,霎時間血腥味在外麵彌漫了四周,就連隨從的侍女和煤娘都不幸免,卻獨獨留了一個倒地重傷的侍從不殺。
接親的隨從將近一半人都是訓練有素派來保護的侍從,且人數眾多,對麵的山賊聽聲音隻有十人不到,這麼短時間內就全部解決掉了,由此可見對方的實力而且心狠手辣,連無辜的侍女們都不放過,紫玉歌心下一驚。暗叫不妙,他已經被山賊包圍住了。
怎麼辦,殺出去?對方人多勢眾而且武藝高強根本打不過先不說,他們還留了個活口,看樣子是想挾持他這個新娘,讓活口跑回去報信讓人拿錢財來換人。如果被活口看到他會武功,回去報信他肯定會被懷疑,到時候任務就更難完成了。難道真要順從他們讓他們扣押,等著活口回去帶人來救?可是那個朝三暮四的男人會在意他這個還沒過門就被山賊抓去的新娘嗎?
“哈哈,大哥好厲害,真是帥呆了,誰都打不過你,快快看看這個新娘,我給你弄了個媳婦。”葉小風瘦小的身子激動的撲進他最崇拜的大哥葉葬懷裏,眼神天真得好像剛才廝殺的血腥都不存在,他的眼裏隻有他那帥氣又男子氣概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