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宗鶴眯了眯眼,黑眸意味不明。
他坐在椅子上,所以江晚恩推著去哪兒,他就去哪兒,在大堂幾乎轉了個圈,不期然的,竟然撞見了季烈。
除去商家以外,季家和舒家也是岸城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戶,遲家這麼大的盛宴,少不了會邀請他們,其實並沒有直接認出來,隻是路過的時候,聽見他在打電話。
“……老舒,你怎麼回事,你真不來了?什麼醫院,你一天就知道拿醫院當借口,我告訴你,我剛才可見到舒伯伯了,他臉色不太好,嘿你這小子,喂,喂!”
那邊應該是直接掛斷了電話,氣得季烈握著手機直接脫口而出一句髒話。
江晚恩覺得聲熟,停下來。
季烈在氣頭上,以為是旁邊人看他笑話,黑著臉就吼了句:“看什麼看,給老子滾!”
“季烈。”她淡淡的叫了一聲。
季烈一愣,不可置信道:“嫂……嫂子?”
還真是。
他立馬開口道歉:“對不起嫂子,我剛才不是罵你,都是舒逸北那混蛋,又放我鴿子,嫂子你別生氣!”
江晚恩還不至於跟他這般見識,抿嘴笑了笑:“沒事。”
季烈就知道她善解人意,鬆了口氣,看著輪椅山的男人,說:“這是……?”
“瑾餘。”
季烈冷嗬了一聲:“怎麼,遭報應了,是斷了還是折了?”
商宗鶴眼皮都沒抬一下。
“季烈。”江晚恩皺眉提醒他。
季烈立馬收住了自己的脾氣,雖然對商瑾餘充滿敵意,但在嫂子麵前,他怎麼也得兜住。
“行吧,我知道了。”麵上雖然妥協,但他還是彎腰說了句“活該!”
聲音不輕不重,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放出威脅,很是卑鄙。
“說什麼呢?”江晚恩轉身放下水杯,疑惑道。
季烈笑的一臉人畜無害:“沒事,來,嫂子,喝酒啊!”
“她不能喝酒。”一直未出聲的男人突然幽幽開口。
江晚恩笑著解釋:“嗯,我懷孕了。”
季烈醍醐灌頂,該死,他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他惡狠狠的瞪著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輕易的反轉了局勢,手段還真是厲害!
有些不甘心,更多的是對自己忘性大產生的內疚感,以為自己可以好好替鶴哥照顧嫂子,誰知道自己卻忘了這一茬,要不是被人提醒,他豈不是釀成了大禍?
季烈氣得一口飲下手裏的紅酒,眉間擰成了疙瘩。
“你……沒事吧?”江晚恩擔心出聲。
商宗鶴慢條斯理的把輪椅撞轉過去,聲音冷漠:“他沒事,走吧。”
“哦……好。”江晚恩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們就先過去了,你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
季烈癟嘴,就像個小學生一樣,老師相信他給他指派了重要任務,他卻因為失責沒有完成,委屈感湧上心頭,又慚愧又自責:“對不起,嫂子……”
江晚恩看到他眼眶微紅,嚇得不知所措:“哎喲怎麼了,沒事的沒事的,季烈沒關係的,你別這樣。”
季烈吸了吸鼻子:“嫂子,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鶴哥。”
“你怎麼了,別哭,怎麼了這是,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來來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聊。”
“……”商宗鶴臉色陰沉,看著這幅“媽媽”哄“兒子”的既視感,眉間更是抽搐的抖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