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緒一向藏不住,握著輪椅的扶手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商宗鶴感受的一清二楚。
“這麼開心?”他黑眸凝著季烈的身影,語氣有些酸酸的。
就這種程度,他也可以。
江晚恩愣了一下,立馬推著他轉身,口吻欲蓋彌彰:“哪、哪兒有!”
江巧巧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居然遇到這種事,握緊拳頭的指節泛白,她狠狠的咬著下唇,臉色漲紅,要不是侍應生扶著她起來,她可能還沒緩過神。
周圍的竊竊私語此起彼伏,就像一個個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臉上,狼狽、不堪、丟臉,多種情緒混合在一起,她無處遁形,此時隻想找個洞鑽進去,永遠都不要出來!
季家這小子未免也太囂張了!好啊,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今天在這裏受到的屈辱通通還回去的!
人圍得越來越多,好好的一個盛大場合出現這種狀況那可是百年難見一次,都是來看笑話的,嘲諷和不屑落在每個人的臉上,就像一道道尖銳的利刃,紮得江巧巧體無完膚,臉麵盡失。
她憤怒的推開扶她的侍應生,孤立無援,就像個唱戲的小醜,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滑稽。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她惱羞成怒,扯著嗓子大聲喊。
“誰看你了,自作多情!”有人直接就懟了過去。
“就是,丟死人了,你看她穿的那身,就跟陪酒的女人一樣,粗俗!”
“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弄成這幅難堪樣,還大吵大鬧,簡直不成體統!”
……
四麵八方的指責毫不留情,江巧巧抱緊濕透的自己,又憤怒又委屈,但是不想在這些人麵前示弱,所以一直緊緊地咬著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也一直沒掉下來。
還是江建寧聽到動靜,好奇的走近,見到一身紅酒的江巧巧,震驚的臉色劇變,一邊脫下自己的西裝蓋在她身上,一邊護著她離開,嘴裏還壓著聲音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會兒功夫就變成了這樣!”
江巧巧隻是低著頭,西裝蓋在頭頂上,眼睛都沒露出來,難以啟齒的惱羞成怒:“爸,你別說了!”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走,我先帶你去房間洗漱一下。”
一斷小插曲度過,沒讓任何人掃了興致,大廳再次恢複了剛才和諧歡快的場麵,男男女女喝著酒,對於剛才發生的事不屑一提,畢竟不是什麼大人物,又何須這麼惦記著。
晚會進行到了中場,也是時候該主辦家出來說說話了。
四周燈光驟然熄滅,明亮的大堂昏暗一片。
下一秒,白色的光束從遠處掃射過來,最後停在了台上。
身穿銀色西裝的男人握著話筒上台,步伐沉穩矯健,身形挺拔,雖然也帶著麵具,但氣質出類拔萃,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大家好,歡迎各位來到此次晚會,很榮幸大家能給遲家這個麵子,遲家向來以和為貴,廣交各界知名人士是我們的待客之道,今天來到這裏,我希望大家玩的的開心,一會兒慈善拍賣就會開始,此次拍賣出的所有物品,我們都會捐助慈善公益,我也希望各位能夠多多支持,讓我們為慈善事業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吧,謝謝大家!”
他慢條斯理的摘下麵具,銀色的麵具下,英俊的臉龐更顯輪廓分明。
江晚恩驚呼出聲,怎麼是他!
昨天在駕校幫她的那個男人,他竟然是遲家的人!
哪怕周圍光線黑暗,但商宗鶴還是捕捉到了她訝異的神色,手指微微收緊,語氣卻是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認識?”
江晚恩注意力在那個男人身上,淡淡的嗯了一聲。
“嗬。”
一聲輕嘲像是幻覺一樣突然響在了空氣裏,江晚恩收回視線,看著辨不清臉色的男人,皺眉問:“剛才你說話了?”
商宗鶴麵色不虞,渾身散發著幽幽寒氣。
江晚恩皺了皺眉,怎麼覺得他怪怪的,她剛剛的回答有什麼問題嗎?
台上的男人握著麵具,繼續侃侃而談:“各位手上都有麵具,為了方便攜帶,這就相當於你們的競標牌,,看到自己心儀的物品舉手即可,每個麵具我們工作人員都有記錄,所以隻需要看一下顏色和款式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江晚恩點點頭,這遲家想的還真周到。
“好了,競拍現在開始,有請主持人上場!”
台下掌聲雷動,很給男人麵子。
但江晚恩卻不知道這男的是誰,遲家的資料她沒去打聽過,所以關於對方的名字和年齡以及跟遲家的關係,她基本是零空白,於是她歪著頭,問:“這男的叫什麼名字?”
商宗鶴以為她裝蒜,現在才想假裝跟遲家撇清關係,未免也太遲了,於是冷嗬一聲,臉色更冷更黑了。
江晚恩:“……”
嗬嗬嗬你個大頭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