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緩過神過來追出酒店的“臭男人”掩嘴握拳,突然打了個噴嚏:“……”
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罵他?
晚風習習,涼風肆意,廣闊的酒店門口,女人熟悉的身影早就渺無蹤影,他壓低眉毛往前走,在馬路邊發現了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是江晚恩腳上那雙。
漆黑的冷眸閃過一絲陰桀,他彎腰將鞋撿起來,回頭看了一眼的燈火輝煌的酒店,眸中真實情緒無人辯知。
掏出手機,屏幕上的微光映照出他整個下巴輪廓清晰分明,嗓音低冷,對電話那頭報了地址後,他才慢條斯理的打開手機裏安裝的監控器,目標顯示她現在在任意醫院。
稍微鬆了口氣,可對她出現在任意醫院又心生狐疑。
黑色的卡宴緩緩停在路邊,龐特助一身西裝下車,繞過車頭恭敬打開車門:“總裁。”
商宗鶴彎腰進去,坐上車後,他沉沉開口:“查一下江晚恩是不是有什麼人在醫院。”
龐特助:“是。”
手上還拿著那雙精致潔白的鞋子,修長冰涼的指腹輕輕摩挲,商宗鶴取下麵具,清冷英俊的眉眼含著絲絲煞氣。
還是沒法完全信任那個女人,畢竟遲尉對她的態度未免也太不一樣了,說沒什麼關係,嗬,鬼才相信。
隻是始終還無法相信,她竟然就是那個出賣他的人!
一想到此,商宗鶴將手上的鞋子直接扔在了一旁,動作狠戾迅速,眸底更是血紅一片。
龐特助在前方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全程目不斜視。
完了完了,這是又出什麼事了。
***
在手術室門口等了將近三個小時,淩晨一點,手術終於結束,唐琴平安的從來頭推了出來。
江晚恩仿佛周身力氣被抽空,要不是劉嫂扶著她,她可能當場癱軟在地上。
回到病房裏,江晚恩就一直守著,醫生說術後的幾個小時不能保證不會出現不良的情況,為了保險起見,她得一直待著,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也好通知護士醫生。
劉嫂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其實勸過,要不要她先回去,這邊有她在照顧,但被江晚恩拒絕了,要是再出現剛才的狀況,來回又跑一趟,她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力氣了。
劉嫂給她搬來椅子讓她坐下,她說了聲謝謝,整個後背貼在椅背上,仰著頭。
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她想,跟商瑾餘大吵一架過後,還要經曆生死的忐忑,短短幾個小時,就跟從地獄走了一圈一樣,連說話張口的力都沒了,她現在隻想好好的睡一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包裏的手機其實震動了好多次,但江晚恩裝作不知道,一直熬到早上六點,唐琴終於渡過了危險期,她才吃力的站起來,跟劉嫂說再見。
打車回到蘭園,整個人就跟提線的木偶一樣,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她是那種一晚上不睡,第二天臉上就會憔悴的特別明顯的體質。
江晚恩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像是做夢,前一秒還在籌光交錯的盛大晚宴商言笑晏晏,後一秒她居然就飛奔到生離死別的醫院,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