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宗鶴第一反應是將江晚恩拽到自己身後,雄性動物的本能以及強大的占有欲,不能允許自己的女人被旁人覬覦,更何況這人還是遲尉。
可遲尉表現並沒有商宗鶴那麼明顯,他臉上依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慢悠悠的走過來,將他視若無睹,直接歪頭看著江晚恩,笑著說:“晚恩,這頓飯我吃的很開心,謝謝你。”
麵前男人的身形突然緊繃了起來,江晚恩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寒意。
這、這個遲尉不是挑事麼,為什麼突然叫她晚恩!
完了完了,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等等,她這麼心虛幹什麼,普通朋友而已,商瑾餘又不是她老公,她幹嘛一副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
江晚恩甩了甩頭,從他身後跳出來:“遲……”
“閉嘴!”男人聲線玄寒,伸手扼製住她的手腕,強硬的把她扯到自己身後。
“我%&%*……”大手及時捂住了她的嘴,江晚恩隻能幹瞪眼,想說的話也係數咽回了肚子裏。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周圍鴉雀無聲,氣氛也隨之變得劍拔弩張起來,背景是高樓大廈的霓虹彩燈和川流不息的車群,流光溢彩分別打在對方臉上,襯得身形高大頎長,氣場磅礴。
雖然彼此都沒有說話,但江晚恩能感受到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較真和對立,聲勢逼人,按兵不動,仿佛一觸即發,刀光劍影便頃刻而來。
如同兩條狼犬,呲牙咧嘴,目露凶光的看著對方,好像隻要某一方突然鬆懈,對麵就會抓住機會撲咬上來,然後將自己撕扯的骨頭都不剩。
這才是真正的名利場,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看著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暗藏殺機。
豪門爭鬥,向來你死我活,而江晚恩現在才恍然大悟,她沒準也隻是這盤局下麵的一顆棋子而已。
“晚恩,這位就是你的小叔子麼,你好,我叫遲尉,很高興認識你。”最後還是遲尉先開口打破沉寂,他禮貌的伸出手,笑容不減。
商宗鶴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犀利的黑眸寒光奕奕,五秒鍾過去了,他腳下微動,手搭在江晚恩肩上,直接摟著她轉身離開。
麵對遲尉暗中的挑釁,他表現的倨傲又漠然,一個下馬威,像是在告訴遲尉,他,毫不畏懼。
遲尉沒想到他會這麼剛,畢竟傳言,商宗鶴一向自持冷靜,他漂亮的桃花眼落在了江晚恩身上,難不成是因為她?
一個女人,竟然就這麼輕易讓他亂了分寸,看來這步棋他沒走錯。
車內的氣氛比剛才更讓江晚恩感到窒息,車子一啟動,男人就將臉上的口罩冷冷的摘了下來,扔在後座,江晚恩偷偷的看了一眼,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從來沒見他臉色這麼臭過,跟個黑麵閻羅一樣。
紅燈,車子停了下來。
商宗鶴手指虛虛放在方向盤上,下頜線流暢又冷硬,眉目冷鬱,周身寒意微沉。
江晚恩手指慢慢的收緊了身上的安全帶,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心慌。
“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嗓音比平時低冷百倍,貫入耳膜,嚇得江晚恩心跳驟然亂了一拍。
“……我們沒有什麼關係。”
商宗鶴冷笑了一聲,側頭看她,銳利的眼睛顯得漆黑又明亮,盯得江晚恩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