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惠蘭已經被折騰的隻剩下半條命了,她一個中年女人哪兒受過這種罪,當下就差點昏厥過去,手指卻在這一刻突然傳來一股鑽心入髓的疼,疼的她腳趾都緊緊的蜷縮在了一起。
“額唔……”
她拚命的掙紮,卻毫無任何反擊之力,說不了聲音,隻能從喉嚨裏溢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聽的旁邊人頭皮發麻。
全麵碾壓,一招製敵,從人身體最脆弱的地方下手,讓她感受到最直接的痛苦。
商宗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如同睥睨天下的帝王,不屑且冷血,他變了聲的嗓音冰冷,毫無起伏,如同一個毫無生氣的機器人,但反而加深了他骨子裏的涼薄,和此刻無聲無息的怒氣。
“下次,要是再犯錯,”他微微俯下身,砸下來的字眼讓宋惠蘭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害怕和絕望。
“我就讓江巧巧一輩子都待在監獄裏。”
“唔……唔……”巧巧是她的命,宋惠蘭當下情緒就激烈起來。
誰,到底是誰!除了商家,江晚恩難道還有其他的幫手嗎!
女人疼的麵部扭曲,汗如雨下,商宗鶴想到他們之前對江晚恩做的那些事,眸色一深,加深了腳上的力度,宋惠蘭身體一顫,當場昏死過去。
商宗鶴這才淡淡的收回腳,彎下腰用真皮手套嫌棄的擦了擦剛才碾她的腳尖,起身,脫下手套不屑的扔在腳邊。
恰時,舒逸北打來電話,商宗鶴目光幽幽的瞥了一眼暈過去的女人,下巴微抬,漫不經心的喂了一聲。
旁邊的人立馬一盆水潑了上去,宋惠蘭虛弱的睜開眼。
“你去哪兒了,江晚恩一直在做噩夢叫你名字,趕快回來!”
商宗鶴回了句“我馬上回來”後,便立馬掛斷了電話。
轉過身,對龐紅說:“隻要不玩出人命,其他的你看著辦。”
龐紅微微頷首:“好的!”
商宗鶴撣了撣肩上不存在的灰塵,鋒利的眼角寒意瘮人,背影倨傲,冷血又無情。
龐紅收回視線,眼神陰戾:“繼續!”
任意醫院。
商宗鶴走到病房門口時,舒逸北正好關門從房間裏退出來,看見他風塵仆仆,一身血腥味的樣子,就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記住我說的話,別弄成人命來。”舒逸北語重心長道。
“我自有分寸。”
舒逸北知道他有分寸,可是換做平常人或者事他肯定不擔心,可偏偏是江晚恩,一個讓他打破了多項原則的女人,他不得不提醒他。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剛才,”商宗鶴語氣冷淡,毫不在意道:“感覺還不錯。”
舒逸北將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擔憂的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可從來不抽煙,也從來不會被外人帶動過情緒,過去他希望這對夫妻可以好生相處,和睦幸福,可現在,他有點後悔了。
經過他今天的種種反應來看,江晚恩終有一天會成為他的軟肋,一個男人如果有了弱點,有了逆鱗,那就相當於給了敵人機會,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得虧是江晚恩這個女人還聰明,他不希望她能幫上商宗鶴,但至少別拖他的後腿。
“你在想什麼?”商宗鶴見他若有所思,難得的嚴肅表情,緊張問,“難道江晚恩身體有什麼其他狀況,你沒告訴我!”
舒逸北:“……”
哦,不是終有一天,是已經成為軟肋了。
舒逸北嘴角抽了抽:“不是,算了,你進去吧。”
商宗鶴狐疑道:“真的?她要是身體有什麼事你一定得告訴我!”
“……”舒逸北翻了個白眼,一把將他推進病房裏,他現在需要靜一靜。
商宗鶴不明所以,身後一聲“商瑾餘”讓他立馬收回注意力,三步跨作兩步,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我在。”他摸著她的頭,語氣跟剛才那股陰戾森然的氣場截然不同,他扯了扯嘴角,又重複了一聲:“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