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宗鶴看著她的背影,語氣聽不出喜怒。
“你能不能看著我說話?”
孩子喝完了,比她想象的要快,江晚恩把奶瓶放在桌子上,彎腰,輕柔的將他抱起來,自始至終都沒看他,冷淡說:“睡了。”
商宗鶴沒敢攔,怕碰到孩子,臉色陰沉,冷白的指腹揉了揉太陽穴兩邊,幽幽地歎了口氣。
江晚恩睡在嬰兒房,她的臥室已經被她給拆了,根本沒有下腳的地。
商宗鶴是故意的,他遲遲不找人去收拾,就是想逼她跟他睡一屋,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寧願打地鋪睡在嬰兒房,也不願意開口,或者去其他房間,這個女人整天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他真是捉摸不透。
其實江晚恩想的很簡單,她答應留下來的原因隻是為了孩子,她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已經和商宗鶴一刀兩斷,所以要是霸占其他房間,鬼知道他會拿這件事情又陰陽怪氣的威脅她什麼,所以還是保守點好,她睡在嬰兒室,畢竟也是為了照顧孩子,諒他也不敢亂說什麼。
可打地鋪著實不好受,江晚恩睡了一個月的地板,雖然嬰兒室裝修溫馨,處處都是軟泡沫和羊毛地毯,可地板畢竟是涼的,你就算多鋪幾層,那也蓋不住。
於是江晚恩開始發現最近自己腰酸背痛,尤其是腰部那一塊,明顯是受了寒氣,長時間坐著,都疼得她冒冷汗。
她想著再忍忍就好了,要是實在不行,明天就去她房間,把床墊搬出來,沒準會好點。
夜已深,萬籟俱寂。
小豆丁已經睡了,而且睡得很香,江晚恩因為腰疼所以隻能趴著,本來就不重的睡眠,現在更是再加上心係晚上寶寶的動向,更是得時時刻刻吊著一根神經。
黑眼圈已經愈發嚴重了,江晚恩覺得再繼續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精神衰弱。
周遭一片黑暗,江晚恩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她像是感到有人推開門,朝她慢慢靠近。
還沒等她睜開眼睛的一刹那,男人強勁的臂力已經將她打橫抱起,江晚恩驚呼一聲,睡意全無,怕吵醒寶寶,又急忙捂住嘴。
江晚恩感受到了懷抱的溫度,和屬於男人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
她掙紮著要下來,聲音壓得特別低。
“放開我,你想要幹什麼!”
商宗鶴回答的很淡然,轉身抱著她走,腳步放輕。
“帶你回去睡覺。”
“我不去,放開我!”
但她架不住男人的力氣大,嬰兒室的門輕輕帶上,商宗鶴摟著她腰上的手一緊,冷聲道:“你是打算等以後老了得風濕病是不是?”
江晚恩說:“那也不用你管,放開我!”
商宗鶴覺得她在耍小性子,而且得寸進尺,一腳踹開自己臥室的門,狠狠威脅:“要是再廢話,你信不信我在這兒辦了你!”
這招果然管用,江晚恩閉嘴了,但心裏不服氣,隻能在黑暗裏罵罵咧咧的嘴唇上下閉合。
“說什麼?”商宗鶴問。
江晚恩冷哼一聲,不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