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重新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全部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顫抖的張開手掌,指甲印清晰的印在掌心裏,有幾處還因為下手狠,直接冒了淡淡的血絲。
可江晚恩並不覺得疼,比起剛才受到的屈辱,這點傷,根本不值一提。
旁邊的周蕾從包裏找出來一個創可貼遞過來。
江晚恩冷冷的凝著她,沒接。
現在她誰都不相信。
周蕾悻悻的收回了手,尷尬的說:“我知道,是胡欣欣偷了你的劇本。”
江晚恩眸中閃過一絲意外。
周蕾說:“胡欣欣是小我幾屆的學妹,她什麼水平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現在講的這個故事,就憑那個腦子根本想不出來,所以我知道,你沒撒謊。”
江晚恩抿了抿唇,嗓子燒的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蕾也不是什麼好人,別以為她當時沒看見她們打架的時候,她露出一副坐收漁翁之利的表情。
現在說相信她,鬼知道心裏打的什麼主意。
周蕾見她不理睬自己,皺了皺眉,說:“我跟胡欣欣不一樣,我們雖然是對手,可是剽竊別人作品這事我幹不出來,這點我還是有做這行的職業道德的。”
江晚恩喘勻一口氣,目光幽幽的看著現在正在台上激情演講,時不時還用得意的眼神掃過來的胡欣欣,她氣得太陽穴的青筋都隱隱的顯了出來。
周蕾歎了口氣,遇到胡欣欣這種無賴,江晚恩算是徹底栽了。
“算了,你還不如趁著這點時間好好想想新故事,否則你連繼續參加比賽的資格都沒有。”
周蕾這話說的對,江晚恩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三年這麼多事都過去了,她還不信搞不定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沒關係,這筆賬先記著,有時間,她要讓她慢慢還。
二十分鍾後,胡欣欣的敘述結束,掌聲一片。
江晚恩有實力,所以哪怕十分鍾她還是寫了一個小故事,因為她心裏早就有個模板,那就是是前段時間以徐西為原型寫的劇本,她沒想到的是,這個故事竟然會在這裏用上。
她心裏是不願意的,可是為了比賽,她還是把它拿了出來。
但江晚恩這次長了記性,關鍵的地方她一筆帶過,隻是交代了基本的故事情節,其他的細節她隱藏的很完美。
王裁判隻讓她寫個大綱,人設劇情什麼的也沒有說,估計心裏也知道,短短十分鍾要全部寫出來根本不可能。
就連江晚恩心裏都清楚,這次的冠軍其實早就已經定了,王裁判這個做法,隻是讓她輸的“心服口服”,也好給工作人員和高層一個交代罷了。
可是明知道是敷衍,江晚恩卻還是把徐西這個故事寫了出來,為什麼?
那是因為她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雖然結局已經注定,可她至少還是想讓,就算隻是一小部分人,也能知道一下這個徐西的小故事那也知足了。
隻是可惜的是,原本以為的大熒屏,現在……全部付諸東流。
江晚恩心裏不甘心,可是她又不能哭,胡欣欣會笑話她,所有人都會笑話她。
她要堅強,大不了重頭再來。
就是對不起徐西,她這個做姐姐的,一點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