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在辦公室裏站了好久,久到腿都麻了。
窗外的暮色已經入了夜,華燈初上,燈火輝煌,屬於年輕人的夜生活響起了歡快張力的節奏。
而那個全身心投入進工作裏的男人,卻絲毫沒有注意時間的流失,也像是忘記了麵前還站著一個女人。
江晚恩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九點了!
想起一會兒地鐵馬上就要關閉,怕是來不及坐車回家,江晚恩不得不終於開口,聲音響在針落可聞的辦公室裏,尤其突兀。
“商……總,叫我來有什麼事?”
男人眼神微微動了動,看著不遠處的女人,似是才反應過來,放下手裏的文件,語氣波瀾不驚:“幾點了?”
江晚恩沉住氣,答:“九點二十。”
商宗鶴微微頷首,然後又莫名奇怪的皺著眉說:“誰讓你上來的?”
江晚恩:“???”
江晚恩捏緊的拳頭不情願的鬆開,嘴角抽搐,咬著牙微笑道:“不是您說下班之後過來找您的嗎?”
商宗鶴還沒說話,江晚恩又陰陽怪氣的吐槽了句:“人到中年,還真是忘性大。”
“……”
說他老?
商宗鶴氣笑了,笑容讓江晚恩頭皮發麻。
“你剛才說什麼?”
江晚恩求生欲滿滿的搖著頭:“我什麼都沒說,您聽錯了!”
商宗鶴臉色陰沉,江晚恩立馬轉移話題道:“好了,到底有什麼事,您說!”
她還不耐煩了?
商宗鶴上半身倚在椅子上,冷厲的眸子毫不遮掩的在江晚恩身上遊走,語氣幽冷:“郭任龍是怎麼教導自己手下的,對領導講話用這種口氣?”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嚴肅的令人生畏。
江晚恩立馬收斂自己臉上的神情,低著頭,恭敬道:“對不起商總,我下次一定謹記!”
商宗鶴滿意的挑了挑眉,“鑒於你今天在會議上的發言,周一開會的時候,寫份檢討書,至少三千字。”
“憑什麼!”對上男人幽如寒潭的黑眸,江晚恩忿忿的氣焰立馬削減了三分。
“憑什麼,你覺得憑什麼?”
江晚恩嘴硬道:“我覺得這事我沒錯,胡穗她業務能力確實不行,我說的這些話,也是為了整個劇本好!”
商宗鶴薄唇反譏:“這件事的根本不在於胡穗,而是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想過啊!”江晚恩不正經的說:“後果不就是像現在一樣,被領導訓斥?”
“江晚恩!”商宗鶴臉現慍色,“我以為三年的時間你至少有點長進,沒想到腦子比過去還不如!”
江晚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我腦子不行,否則當初也不會被你那種把戲玩的團團轉,您多厲害啊,智商和情商玩雙飛,誰都沒您有本事,你不就是覺得我會拖你後腿唄,不過你現在放心,咱倆已經沒關係了,所以你想幹什麼幹什麼,想騙誰就騙誰,我江晚恩不會說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