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耀銘見她心不在焉，隨著她的視線望去，他瞧見了坐在導演旁邊的那個英俊帥氣的男人，眉毛微蹙，問：“那誰啊，你認識？”
江晚恩點點頭，她想不通的是，季烈怎麼跟才見了一麵的人，就能聊得這麼熱火朝天？
他雖然性子使然，但這鄭導也不像是個自來熟的樣子，難道說是因為他的身份，畢竟他剛才也認出了他季少的身份，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可惜了，她還以為鄭導是個清風亮節，隻在乎藝術的導演，沒想到都一樣。
“怎麼樣，我覺得這次可以了。”鄭鍾嚴盯著機器的畫麵，認真的說。
季烈隻是翹著二郎腿，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反問了句：“可以了嗎？”
聽這口氣，看樣子是不行。
鄭鍾嚴歎了口氣，隻好對著對講機道：“各部門準備，再來一次。”
人群中有人發出哀嚎，但轉瞬即逝。
……
“這次怎麼樣？”
“差點意思。”
“那這次呢，好像挺不錯的。”
“一般吧。”
“這樣？”
“不行。”
“換個角度，這次如何？”
季烈手上握著手機，冷颼颼的說了句：“不是導演你的問題，我覺得幹脆換人得了。”
“……”懂了，故意的。
可是拍到現在，就算是懲罰也該夠了吧，商總也沒交代說要弄到這種地步啊，他看林小靈的嘴唇都紫了，身體因為長時間泡在水裏，也浮腫了些許，再繼續下去，怕是得大病一場。
兩人說話聲不大，但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的經紀人一字不落的將剛才那句話聽了進去，氣焰蹭蹭兩下就上來了。
她走過去，替自己藝人打抱不平：“你誰啊你，小靈都拍成什麼樣了，你竟然還這麼說，有本事你來啊！”
季烈手裏把玩著黑色的手機，看都不屑看她：“我又不是藝人。”
陶耀銘一直在給經紀人使眼色，可經紀人沒看到，叉著腰怒氣衝衝：“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導演，拍攝現場你怎麼能讓這種無關緊要的人進來，穿的人模狗樣的，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指點點，給我滾出去！”
鄭鍾嚴在旁邊扶額，幽幽道：“他還真有資格……”
“什麼！”
“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海絲非派過來的季經理，專門來監督這次拍攝。”
經紀人臉色唰的一白，“怎……怎麼可能？”
季烈這才慢悠悠的掀開眼皮，跟鄭鍾嚴漫不經心地道：“鄭導，我看這次廣告的女主角要不重新換一個人吧？”
“別別別！”經紀人嚇得差點沒給人跪下，“季總我錯了，我有眼無珠，您千萬別跟我計較，您剛才也瞧見了，小靈為這個廣告付出了多少心血，拍的多認真，都到這個份上了，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為我剛才的口無遮攔道歉，對不起！”
季烈沒工夫聽她道歉，反正這個廣告最後也不會簽。
“行了鄭導，繼續。”
“好的好的。”
“等等！”經紀人突然出聲打斷。
季烈眼風凜冽的看著她，以為她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卻沒想到她隻是提議了一句：“導演，再怎麼拍下去也不是個事，小靈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這樣吧，要不先找個人下去走走場子，找到合適的角度後再讓小靈下去，畢竟她後麵還有戲要拍，要是因為生病連累拍戲，那可不就得不償失了，你覺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