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一邊不好意思的道歉,過來把貓抱在懷裏,一邊對自己寵物討好其他女人,心生嫉妒,撫摸小貓的動作也不由得加重。
吃裏扒外的東西。
貓咪痛苦的叫了一聲。
商宗鶴淡淡開口,嗓音低醇磁性:“你可以走了。”
秦綰眼神露出一絲得意,擼貓的動作也順道輕了下來。
江晚恩本來是打算走的,她一個外人,也不好打擾人家,可是包裏沒錢,也走不了,於是眼珠子一轉,眼尾冒出了狡黠的亮光。
她俯身將筷子遞到他麵前,說:“你先嚐嚐味道怎麼樣,最近我口重,怕他不喜歡。”
商宗鶴一動不動,江晚恩皺著眉,把筷子摔在碗上,“那也是你的兒子!”
這一句話,嚇得秦綰手一抖,鋒利的指甲刮到了小貓不知道什麼地方,溫順的貓咪突然炸毛,對準秦綰露出來又細又白的手腕,狠狠一抓,血絲瞬間冒了出來,在白淨無瑕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江晚恩嚇了一跳,她本來是想著商宗鶴不管怎麼樣,隻要吃了點,那她就能夠死皮賴臉的找他要錢,就說是飯錢,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你沒事吧?”她轉過身去廚房拿醫藥箱,等回過頭,商宗鶴來到了秦綰身邊,手裏拿著外套,說:“走,送你去醫院。”
其實傷不深,也不疼,小貓也打過疫苗了,可這個時候,秦綰卻皺著眉,痛苦的擠出了幾滴眼淚,虛弱的說:“Merle,好疼,會不會留疤?”
“……不會。”商宗鶴從薄唇裏擠出兩個字,然後拿上車鑰匙走了。
江晚恩在身後說:“那這飯……”
商宗鶴腳下一頓,回頭對她冷聲訓斥:“還管什麼飯,江晚恩,秦綰是因為你才受傷的,你能不能別這麼自私!”
江晚恩覺得很莫名其妙,她怎麼自私了?貓又不是她的,也不是她讓貓抓的,她不過就是說一句“那也是你的兒子”,貓就突然受驚,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商宗鶴覺得她無可救藥,她現在不光是越來越不自重,人情味也變得越來越淡,跟過去那個心地善良的女人一點都不像了,他很失望,也很生氣。
商宗鶴頭也不回的帶走秦綰走後,江晚恩就一個人生氣的坐在椅子上,然後看著做好的一桌子早餐,氣得食之無味。
過了幾秒,她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反複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後,然後輕聲輕腳的走到二樓,小心翼翼的對著小孩的臥室敲了敲,聲音聽起來格外討好。
“寶貝,我……是麻麻,醒了嗎,今天給你做了好吃的。”
無人回應。
江晚恩以為沒醒,但是現在也快十點了,就算賴床也該差不多了,於是她又敲了敲。
敲到最後江晚恩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臥室裏沒有人,孩子根本就沒在。
商宗鶴又在騙她!
這是第幾次了,江晚恩覺得一隻手已經數不過來了。
反正他撒謊成性,信手拈來,在任何事情上都能鑽空子,耍小聰明。
還說她自私,他不比她更過分?
騙了一次又一次,江晚恩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她坐在樓梯上,把頭埋進懷裏,過了半個小時,起身瀟灑的往前走,路過那一桌子用心烹飪的佳肴時她看都沒有看一眼,把門摔得震天響,如同那顆已經破碎了的心髒。
任意醫院。
簡單的包紮過後,商宗鶴抬腕看了一下時間,打算回去。
秦綰一把拽住他西裝的衣角,脆弱的說:“還有點疼,能不能……多陪陪我?”
商宗鶴冷睨著她,在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中,秦綰害怕的慢慢地鬆開了手,眼露委屈。
商宗鶴撣了撣肩上不存在的灰塵,他知道傷不重,隻是想找個借口暫時不想看見江晚恩而已,心裏亂的很,他需要冷靜的好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