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遲桓走後,江晚恩就一個人坐在靜謐黑暗的走廊上坐了很久,一遍又一遍的做著深呼吸,感覺自己肺裏全是消毒水的味道,都快把她整個五髒六腑都麻痹了。
遲桓每句話都說的很對,尤其是那句,她沒有盡到一點姐姐的責任,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紮進了江晚恩的心裏。
內疚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總想著一直慢慢來,她既然已經進入了閱陽,就肯定不愁幫徐西爭取到機會,可是殊不知,小西其實已經等了很久了。
要不是她今天靈機一動,小西還得等她到什麼時候去。
江晚恩捂著臉泣不成聲,蹲在地上,任由眼淚打濕了臉頰和掌心。
自始至終,她這個姐姐形同擺設,就跟花瓶一樣,說過要幫他重回娛樂圈,可到現在一點進展都沒有,江晚恩都想給自己兩個打耳光。
哭累了,江晚恩就吃力的站起來,淚流滿麵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默默的攥緊了手上的拳頭。
不管怎麼樣,《年少》這次的機會她必須幫徐西爭取,必須!
第二天一早,江晚恩就乘坐最早的地鐵和公交,來到蘭園。
蘭園的保安這幾年都沒有換,還記得她,所以她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來後,就一直蹲在別墅門口,打算在最快的時間裏,跟商宗鶴認錯解釋,現在隻有他能幫夠幫徐西了。
如果隻是需要放下一點尊嚴和微不足道的麵子的話,江晚恩可以丟棄。
抑鬱症不是小病,它是僅次於癌症死亡率最高的病因,不可小覷,她不想失態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現在真想給那天自己硬要作死去撒謊,為了試探商宗鶴真實所想,而刻意說出那些話的自己兩巴掌。
不作就不會死,老天爺真是在反複讓她打臉。
快八點,大門才發出一絲動靜,有人從裏麵緩緩打開,江晚恩幾乎是一個激靈從地上蹦起來,但是因為長時間蹲著,腿蹲麻了,所以身形一歪,飛快的掃到那人的臉厚,嚇得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她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掌心蹭破了皮,疼的眉間擰出了漂亮的小疙瘩。
秦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事吧?”
話雖這樣說,可沒有一丁點想要打算扶起來的意思,還是耳尖的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才連忙走到江晚恩跟前,一邊扶她起來,一邊溫柔道:“小心點,疼嗎?”
商宗鶴正好看到這一幕,劍眉一斂,沒好氣道:“你怎麼來了?”
江晚恩覺得自己好像打擾人家小兩口,也不顧手心火辣辣的疼,支支吾吾的說:“就……順便。”
“順便?”商宗鶴漂亮的下頜繃緊,目光沉沉的望著她。
香樹麗舍離這裏可不遠,一個東,一個北,她怎麼順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