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從病房出來後,眼淚就繃不住,蹲在門口,捂著嘴巴大哭。
這是繼奶奶過後,她再次覺得自己失責,受不住身上“孫女”“姐姐”的頭銜,她想動身扇自己兩巴掌。
當然,她也這麼做了。
清脆的巴掌聲響在走廊上,江晚恩一點痛處都感受不到,反而覺得心裏好受多了。
她撐著牆壁,含著淚慢慢起身,心裏加重了一個念頭。
為了徐西,她得快點,更快點去討好商宗鶴,借著他的肩膀,把小西捧上去,隻有這樣小西才能快點好起來。
她現在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商宗鶴身上了,什麼都顧慮不上,就連舒逸北瞧見了她,在身後喊她名字,她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般,腦子裏隻剩下那一個念頭。
舒逸北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人了,直到江晚恩突然來了個平地摔,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瞧見了那張熟悉的臉,舒逸北才皺著眉,加緊步子走過去。
“江晚恩!”
江晚恩腳下一頓,轉過身。
舒逸北看見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嚇了一跳,原本要脫口而出質問的話都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裏。
“你……沒事吧?”
江晚恩“啊”了一聲,反應過來,無力的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比哭還難看。
“……沒事。”
這可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看在她跟商宗鶴的份上,舒逸北隻好耐著性子問:“你來醫院幹什麼,生病了?”
江晚恩不自然的嗯了一聲,捂著肚子說:“生理期,所以有點不舒服。”
“哦,這樣啊,要不要我去給你拿點藥?”
“不用了,我回去睡一覺就好。”
舒逸北原本想說,那你回去睡一覺就可以的事情,為什麼還跑一次醫院,也不嫌麻煩。
“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舒醫生。”
“等等!”舒逸北猶豫兩秒,還是問出了口:“你跟宗鶴現在是什麼關係?”
江晚恩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這個問題你好像得問他。”
“我聽人說你們去法國了?”
江晚恩轉身的動作一滯:“誰告訴你的?”
“你管誰告訴我的,你就說你們倆現在是不是已經和好了?”
“應該是吧……”
“什麼叫應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兩句話還解釋不清楚嗎?”
他沒來由的發了一通脾氣讓江晚恩有些沒在狀態,雖然她跟舒逸北沒有同季烈那麼熟,可在她印象裏,因為他是醫生的緣故,是溫文爾雅的形象,從來不會這麼突然發脾氣。
她到底哪點惹到他了?
舒逸北也覺得自己過於失態了,清了清嗓子說:“江小姐,我們兩個都認識不少時間了,我也不跟你拐外抹角,你當初離開宗鶴這件事對他造成了非常大的傷害,你根本不知道他這幾年是怎麼挺過來的,如果你現在真的回心轉意,並且對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別再想過去一樣再次將他拋棄,否則,我不會饒了你!”
原來他是來警告她的。
江晚恩眼角微挑,笑著說:“舒醫生這番話,是以商宗鶴朋友的立場來提醒我,還是……以秦小姐同事的立場?”
舒逸被表情一怔,原來她看出來了。
江晚恩不是傻子,有些東西轉一下腦經,便什麼都清楚了。
去法國這件事不是她的計劃,心血來潮,能知道的人肯定沒幾個,他又是醫生,商宗鶴就算同他有多好的關係也不可能事事報備,那麼他是從哪裏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