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凝也聽到了顧清許出來的動靜,揚了揚手裏的婚紗,輕笑了一聲,“清許,佑霖還在洗澡,我看你流了那麼多血,不放心,過來看看你,可惜了這身白婚紗,染了血漬可就廢了。你說你又是何苦呢?佑霖不愛你,你霸占著宋太太的位置又有什麼用呢?”
顧清許攥緊了手裏的毛巾,眼神清冷,“如果真的沒用,你何必氣急敗壞地出現在這裏?”
蘇亦凝臉色尷尬,卻仍不甘示弱,“要不是你肚子的野種,宋太太的位置怎麼可能輪得到你坐?人啊,得到了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是要遭報應的,佑霖那麼恨你,你覺得你死賴在宋家,有好日子過?”
顧清許斜睨了蘇亦凝一眼,抿了抿唇,“我的日子好不好過,不勞煩你操心。還有,蘇小姐,注意你的措辭,我肚子裏是宋佑霖的骨肉,宋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野種這種沒素質的詞語雖然符合蘇小姐的身份,但還請慎用。”
“顧清許!”蘇亦凝臉上已經掛不住,“不就是一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嗎?你這麼耀武揚威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顧清許薄唇微張,剛想說什麼,腹部的疼痛再次襲來,她的神色微慌,臉色一寸寸白了下去,咽下到嗓子眼的話,垂下頭,咬了咬唇,“蘇小姐,我累了,要休息了,請你出去。”
顧清許的異樣被蘇亦凝捕捉到,她的眸光劃過一絲狡黠和陰冷。
如果這個孩子消失的話,顧清許就會失去了死賴著宋太太位置的資本,那麼這個位置就是她蘇亦凝的了。
電光火石之間,蘇亦凝沒有任何一絲的猶豫,丟下手裏的婚紗,快步走向顧清許,抬起了手臂,朝著顧清許推去。
顧清許本就疼得意識模糊,被猛地了一推搡,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踉蹌了兩三步,腳底一滑,腹部重重撞在了床角。
鑽心的疼痛仿似要撕裂了她。
大片大片的血從雙腿之間淌了下來,浸染了地毯。
顧清許忍著疼痛,雙手護著肚子,慢慢爬向了梳妝台。
梳妝台上放著她的手機,當務之急是要保住她的孩子,在這個別墅裏,她隻能自救。
蘇亦凝看著眼前的景象,霎時慌了,她本就是衝動的舉動,沒有想太多,眼看著顧清許就要摸到手機,她快顧清許一步,將手機扔到了窗外。
顧清許的胳膊落了空,疼痛讓她整個人快要失去了意識,她無力垂下了胳膊,視線越來越模糊。
蘇亦凝慌得整個身子都在抖動,環視房間四周,她的目光落在桌麵上一個陶瓷,她快步走向了陶瓷,狠狠地將陶瓷砸向了牆壁。
陶瓷碎裂成片,蘇亦凝拾起其中的一片,對著自己的臉,滑了下去。
一道血痕在她白皙滑嫩的臉上裂開,鮮血流淌。
她啊的一聲尖叫,身子朝前倒去。
一聲悶響,腹部著地。
隨著腹部的著落,門哐當一聲被用力推開。
蘇亦凝瞪大眼睛,趴在地上,目光緊緊盯在宋佑霖的身影,眼底撲滿求生的渴求,“佑霖!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