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霜還是去了1991頂層的包廂。
推門進去,就聞到一股酒精的味道,她腦子很快飄過一個念頭:這男人該不是從中午就來這裏了?
所以是已經喝了一下午了?
江寒霜心裏堵著,走進包廂入目的就是滿桌的酒瓶,洋酒、紅酒、啤酒,各色的酒都有,隻一個酒杯放在桌上,被頭頂昏暗的燈光照著,荼蘼又墮落。
男人坐在黑色的皮具沙發上,垂著頭,之間還染著一根煙。
他看上去太冷靜,氣場暗沉,混在這滿桌的酒瓶中間,更是反差得冷鬱。
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可偏偏一桌子酒都是他喝了。
酒精讓人懈怠,封疆沒有聽到門口的動靜。
高跟鞋落在地毯上,發不出任何聲音,直到她走到男人跟前,擋住了頭頂那片本也不怎麼明亮的燈光,封疆才一頓,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氣息般,指尖香煙一動,然後緩緩抬起頭。
江寒霜站在那,麵容清淡,就那麼盯著他看。
封疆沒醉,漆黑的眸子幽暗的盯著站在跟前的女人,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看了好一會。
“霜霜。”
男人沙啞低沉的嗓音響起,打破包廂裏的寂靜。
江寒霜眼眸閃了閃,盡量穩住自己的聲線:“怎麼不回家?”
坐在黑色沙發裏的男人緩了緩姿勢,仰著躺在沙發上,夾著指尖的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青白的煙霧,將兩個人的視線都模糊掉。
“吃完飯了麼?”男人隔著一層煙霧看她,也覺得不甚清晰。
對於這樣的答非所問,以及兩人之間淡漠的口吻,她語調更慢,隻等到眼前的煙霧散了,才瞧著他問:“我們回去吃飯?”
封疆手上的香煙抖了抖,要說他沒醉,可眼角有些發紅,在昏暗的燈光映襯下,顯得頹靡又克製。
他沒說話,坐正身體把手中的香煙在透明的煙灰缸內掐滅,才又動作遲緩的抬起頭,仰頭看著端正立在自己身旁的女人:“霜霜,過來。”
他被煙酒熏染的嗓音更加沙啞,帶著莫名的壓抑。
江寒霜鬼使神差的往前邁了一步,身體還沒坐在沙發上,就被男人伸手撈進了懷裏。
封疆寬大略有粗糙的手掌撫摸上她的臉頰,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幾乎被他的手掌蓋住。
封疆低低的垂眸看她,拇指指腹在她臉頰上來回磨蹭,像是撫摸一件很珍貴的東西。
江寒霜抬眸看著距離自己更近的男人,英俊的臉上還是渲染頹廢感,讓她慌了神。
封疆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兩個人距離拉進,幾乎看不清彼此的麵容,可江寒霜還是隱約感覺到,這男人似乎是生氣了,明顯的情緒不對。
“封疆,我……”
江寒霜開口的瞬間,突然覺得有些啞口,話說到一半又停住,眼前是隻能看清半張臉的男人,再開口:“封疆,你是不是生氣了?”
男人的手,還是來來回回的撫摸在她的臉頰,半掀著眼眸,聽她這麼問,倒是手上的動作停住,吐出的氣息暈染這酒氣。
良久,男人才徐徐淡淡的“嗯”了一聲。
江寒霜沒想到,封疆會給他肯定的回答,有些詫異的要抬頭去看他。
可突然後腦一沉,男人已經順勢覆上了她的唇瓣,然後是瞬間蔓延在她口腔裏的酒精混著香煙的幹燥味道。
她一晃,被男人深深的按進懷裏,吻更是絲毫沒有技巧的蠻橫。
不過不似中午那般粗暴,隻是太過於急切,深深的擁吻著她,帶著煙酒味的舌尖橫掃過她口腔的每一處領地,迫使她的舌尖跟他糾纏。
江寒霜腦子迷亂的想,今天也不知道接了多少次吻了。
她知道男人生氣,更沒有拒絕他的心思,也就順從著他的吻,時而還給予回應。
得到回應的男人變得更加躁鬱起來,也更深的吻上她。
江寒霜沒有半點辦法,盡管被吻得深了有那麼點不舒服,可還是忍著,直到被吻得口中去缺氧,她才用手臂貼上男人的胸膛,偏頭躲開他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