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笙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轉身往餐廳裏走。
顧迎夕的手臂圈著他的脖子,始終仰頭看著他。
他把她抱到椅子上坐著,依然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銀耳蓮子、糖醋排骨、清蒸鱸魚、芹菜炒肉,還有雞湯,放在他們跟前的餐桌上。
餐廳裏很安靜,食物裏飄出氤氳的白色霧氣,溫暖得讓人饑腸轆轆。
夏和笙用筷子夾了一塊肉,喂到她的唇邊,“小衫說你一天沒吃東西,張口。”
她看了他一眼,還是張嘴咬住,靜默的吃著。
他低頭看著她,不動聲色的問道,“為什麼不吃東西?”
“沒有胃口,”直到將嘴巴裏的東西咽下去,她才抬起臉看他,抿著唇,最後還是問了出來,“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餐廳外的窗戶是晃動的樹葉影子,本應是午後安逸的時間。
夏和笙唇上勾勒出了幾分寡淡的笑意,“不給你打電話你就胡思亂想?我收到消息就讓小衫處理了,我不是在這等著你。”
男人又夾了一塊被挑了刺的魚肉送到她嘴邊,這一次,顧迎夕沒再張口,抬眸對上他漆黑的眼睛,看了好半響,“你什麼都不問我?”
他淡淡的,“我會查清楚的,你不要多想,嗯?”
又靜了一會兒,她又問道,“那你不問問……我跟周森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嗎?”
夏和笙看著她,沒有說話。
薄唇抿得有些緊,下頜的線條也微微的緊繃了起來。
餐廳裏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顧迎夕低低的道,“你不問我,是覺得我跟他發生了什麼……所以你不開口問。”
“迎夕。”
問?要怎麼問呢?
他相信這不是她的本意,他也能肯定是有人故意這麼做,隻是周森背景複雜,而他現在似乎也惹上了麻煩,他不過不能確定是哪一方所為而已。
她看著他,委屈的道,“你又不打電話給我,回來也不問我,如果我告訴你,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信嗎?”
在等她回來的幾個小時裏,夏和笙早已經反反複複的想過這個問題。
但其實越想,越沒有結果,畢竟,從客觀來說,誰也不是聖人,她又是處在那樣的環境裏,他比誰都知道,藥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心智。
正如……他們的開始,也是如此。
最經不起推敲和猜忌的,果然是男女之情,他薄唇抿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顧迎夕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的臉。
然而男人英俊的臉上,什麼也沒有表現,隻是淡淡的說,“張嘴。”
她還是張了口,任由他喂她吃了那塊被挑了刺的魚肉。
餐廳裏很安靜,他喂一口她吃一口,不急不緩。
等她的腮幫子被食物漲得鼓鼓的時候,男人才不溫不火語調冷淡道,“他沒碰你最好,碰了的話,自然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曾經的故人也不行。
顧迎夕看著他漆黑得不見底的眸子,咽下口中的食物,有些幹澀的問道,“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