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七那一日,天氣還算晴朗,錦繡將自己從相府帶來的侍衛喊道自己身邊,吩咐他們一定要保護好顏若書。
第二天,顏若書、柳姨娘還有她和雲溪幾個人便坐著馬車,朝著城外的靈隱寺去了。
景王府,景沐暃收到紅袖寄來的消息,靈隱寺上香?侍衛?
隱約覺得,此去靈隱寺錦繡那邊或許會發生什麼事。但是究竟是什麼樣的危險,竟然讓她帶著如此鄭重的讓侍衛保護?
一想到她或許會有危險,景沐暃當真是一刻也坐不住,立刻就從椅子嗓站起來,出了書房,“青鋒,備馬。”
沫沁柔正朝著這邊走來,聞言問道:“表哥這是有什麼急事嘛?怎麼走的這樣急?”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在乎那個女子的安危。
是因為救命之恩?
或者隻那一雙靈動深邃的眼睛?
還是那絕世的側顏?
又或者是因為自己要利用她而產生的愧疚?
他不清楚,或許兼而有之。總之這會兒,在他經曆過無數次刺殺,這顆心已經強大到無所畏懼的時候,他因為她或許會遇到危險而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他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動著,不安著。
“是有些急事。”
說完,就朝著府門外走去。
青鋒已經將馬備好,跟著景沐暃一起策馬而去。
沫沁柔眉頭皺的死緊,她總覺得,似乎在景沐暃受傷之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原本還在掌控中的人忽然就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讓沫沁柔不安極了。
隱隱覺得,如果這樣的情況自己再不製止的話,景沐暃會真的離她而去。
而她這會兒縱然有心想要製止,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眯了眯眼,喃喃道:“表哥,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呀。”
景沐暃一路上策馬朝著城外靈隱寺的方向而去,青鋒跟在他的後麵,完全不知道王爺這會兒是想要去哪兒。
憋了一路實在憋不住,青鋒開口問道:“王爺,咱們這究竟是要去哪兒?”
“靈隱寺。”
“啊?”所以說,王爺所謂的急事兒,就是要去靈隱寺燒香拜佛,順便弄點兒齋菜吃吃?可若是如此,您大可不必這般著急啊!
“啊什麼啊?跟上!”
瞧著王爺騎馬的那股子悍勁兒,倒不像是去靈隱寺燒香拜佛的,而像是追媳婦去的呢!
青鋒忽然一拍腦子,恍然大悟,莫非是雲小姐今兒個要去靈隱寺?
雖然王府裏,上至老王妃,下至看門的小廝,都覺得王爺的王妃之位已經非沫姑娘莫屬了,青鋒也覺得沫姑娘的人不錯。但是,他也不覺得自家王爺這會兒追著人家雲姑娘有什麼錯。
他是王爺的人,自然萬事都以王爺為先,王爺喜歡誰要娶誰,他就奉誰為王妃。
終於到了山腳下,景沐暃看了看路麵知道這會兒還沒有馬車經過。他便下馬在一旁歇息順便等候起來。
不管她會遇到什麼危險,他總是要護她周全的。
隻等了一會兒,便聽見不遠處馬車噠噠的聲音。
原本還在百無聊賴等著的景沐暃,這會兒忽然站了起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眼神直直的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兩輛馬車正緩緩地朝著這邊駛來,青鋒眼尖的發現那馬車正是帶著雲府標誌的馬車。
青鋒忽然就明悟了,王爺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急吼吼的策馬而來,原來是為了人家雲家的小姐。
隻是,青鋒有些不解的問道:“王爺,那雲府的二小姐您當真看上了?縱然半邊臉國色天香。可還有另外半天據說可是醜的慘不忍睹呢。”
景沐暃冷冷的瞥過去一眼:“下次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是,王爺。”
景沐暃如何不知道雲錦繡的臉被毀了呢?
現在想來,隻怕是救自己那日就受傷了吧?明明自己的臉已經傷成了那樣,明明她是不想多管閑事的,可是看見自己躺在那兒,她終究還是不忍心,救了自己。
也是因為如此,他心裏對於要利用她的事情,才會如此的令他難堪和愧疚。
可是,他身上背負的是血海深仇,他早已經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而活著。縱然對不起千萬人,縱然心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他依舊不能不那樣做。
馬車漸漸靠近,他也慢慢地從自己的思緒中醒轉過來。
景沐暃翻身上馬,對青鋒說道:“走吧,上山。”
就讓他走在她的前麵,在距離不近不遠的位置。就算在路上會遇到什麼危險,救助起來也能夠來得及。
馬車裏,顏若書看著雲錦繡臉上的傷疤,今日出門,外麵對於雲錦繡紛紛揚揚的流言,她也有所耳聞。心裏愧疚的無法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