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雲轉過頭問錦繡:“小姐,您還要去打獵嗎?”
“打什麼獵?就在這兒看看風景,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就出去。”反正這場春獵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會是打獵,看樣子是太後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拉攏朝臣。
皇位和四妃之位便是最好的拉攏手段。
皇上如今登基也有三四年,他在朝政上的平庸朝臣們幾乎都有所察覺。現在太後的母族正在強勢崛起,朝廷上許多重要的位置,幾乎都被安插了太後母族中人。那些世家們不可能放任太後如此作為下去!
皇帝平庸,也就意味著皇帝好拿捏,在這樣的情況下,幾乎每個家族都希望能送個女兒進宮,一旦獲寵生下皇子,那可以讓他們操作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是以錦繡心裏也十分清楚,這一場春獵不如說是安排的讓皇上見一見眾女罷了。至於自己也在春獵名單,不過是已經因為退婚打了顏相的臉,這會兒自然是要給顏相幾分麵子的。
說白了,自己不過就是個陪跑的。
而在另一邊,也算是密林比較深的地方,沫沁柔跟景沐暃騎著馬並行走著。忽然,一隻兔子竄了出去,沫沁柔眼底閃過一陣驚喜,“表哥,是兔子!”
說話的時候,她也在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景沐暃的表現,看到他眉頭極細微的皺了一下,她心下有些黯然,接著一根極細的針出現在她的手上,在馬兒的脖子上狠狠的一紮。
馬兒忽然發狂一般的嘶鳴起來,沫沁柔驚恐極了,“表哥!救我!”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讓景沐暃聽了也深深地嚇了一跳,景沐暃運氣而上,施展輕功縱身一躍便到了沫沁柔的
馬背上。
“馬已經發狂了,要趕緊下來。”
他原本是想幫她將馬兒控製好,畢竟沫沁柔的騎術他還是有所了解的。隻要馬兒控製好之後,剩下的事情她自己也能夠解決。偏偏這匹馬卻是發了狂!
他隻得將人抱下了馬,“好了,沒事了。”
沫沁柔卻是一下子撲進了景沐暃的懷裏:“表哥,我好害怕。我……我還以為剛剛,我就要實在這兒了。”
雖然這會兒溫香軟玉在懷,可是他腦子裏浮現出的卻是錦繡的那一張精致嬌俏的小臉。那一日在懸崖下,錦繡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兩個人僅僅想貼,親密無間。
那個時候,除卻有身在危險之地的擔憂緊張之外,少女的那一抹馨香傳入他的鼻尖,也讓他心神蕩漾起來。
他誰都沒有說,那個時候他其實已然想入非非。心跳動的厲害!
再對比眼下的境況,景沐暃卻發現自己這會兒卻是沒有半分緊張感的。有的隻是不適,想要推拒,而他自己也是這般做的。
不著痕跡的將人從自己的懷裏弄出去,語氣淡淡的說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沫沁柔心下有些不滿,從自己對景沐暃有心思開始,她心底便計劃著一步步靠近他,慢慢的將自己的身份從表妹變成心愛之人。原本她從未擔心過,可是那個雲錦繡卻給了她不小的壓力。
自己都已經主動的投懷送抱,他居然還能夠推拒的這麼徹底。
縱然心裏再怎麼不滿意,麵上還是表現的一副受到了驚嚇卻又十分識大體的樣子。她蒼白著一張臉,四處看了看,繼而說道:“表哥,那匹馬已經跑了,若是你要狩獵你便自己一個人去吧,我在這兒等著便是。總不能因為耽誤了表哥你的正事兒。”
景沐暃說道:“不要緊,我怎麼會將你一個人丟在這兒呢。”
沫沁柔心裏一喜,滿以為他是要與自己共乘一匹馬了,誰知道景沐暃卻是說道:“幸好我們走的不是很遠,你也受到了驚嚇,我送你出去便是。這個地方還是會有野獸出沒的,將你一個人丟在這邊,我實在是不太放心。”
沫沁柔:“……”真是個呆子!送上門讓你占便宜你都不占!
景沐暃的心裏,其實也隱隱有個感覺,知道他的母妃是想要讓沫沁柔做自己的王妃。可是他的心裏已經認定了錦繡,是以便下意識的要跟沫沁柔保持距離。
共乘一匹馬什麼的,他更是想都不曾想過。
此時,景沐暃正牽著馬,而沫沁柔就走在他的旁邊,都默然無語,氣氛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而他們走的方向,卻是在慢慢的朝著錦繡她們那邊靠近。
錦繡跟非雲二人采了不少花,錦繡編了一個花環戴在頭上問道:“你看,怎麼樣?”
“跟花仙子一樣,小姐,你真美。”非雲有些發愁的看著自己手裏的花朵和柳條:“小姐,奴婢怎麼就編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