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說話的口氣之中,就可以聽出來,此刻趙太後的怒氣是有多麼的滔天,一時間,大殿之內的眾人都是噤若寒蟬,大氣更是不敢多喘上一個。
那原本來傳了消息的太監更是越發壓低了腦袋。
“遵命。”太監忍著痛,心驚膽戰地退了出去。
看著那太監出去的身影,趙太後一肚子的火氣根本沒有要消失的蹤跡。
猛地一手拍在了身邊的桌案之上,徑直起身,來回走動著。
這北漠九公主可以說是根本死的就不是時候,對於趙太後來說,北漠原本確實是不錯的合作對象。
更至於,那北漠九公主宇文優優也是個蠢的,一根筋的放著好好的公主不當,不選個正兒八經的駙馬,偏偏還就看對眼了那景王爺景沐暃了,巴巴地上趕著給人去當側妃。
既然宇文優優樂意,趙太後正好還落了一個合作的由頭,更可以好好的刺激景沐暃,讓景沐暃的後宅不得安寧,也讓那個不知道好歹的寧安郡主受受那刁蠻陰狠公主的氣。
原本趙太後還想著,趁著這次景沐暃和寧王皇景梧都離京的檔口,寧安郡主可以說是直接少了兩大助力了。
正好,這些日子來,盯著那景王府的暗線來報,那宇文優優與景王府那老王妃的關係倒是十分融洽。
趙太後都已經料定了,這景王爺離京的時日之中,宇文優優是絕對不會放任著寧安郡主逍遙自在地過日子的。
正今日臨近晚膳之前,趙太後本就是從皇帝那裏過來,正巧京兆尹遣了人來宮裏告稟了那米家千金荒廟慘死一事。
對於寧安郡主的事,趙太後從來都是上心的,尤其是那死丫頭居然還揚言寧王可是當初皇位最該有可能的繼承之人,這丫頭的手段又是這樣的古怪,對於寧安郡主身邊出入的那些人,趙太後從來都是盯緊著。
而那米家小姐米喬,她和寧安郡主的關係,趙太後當然是一清二楚的,眼下莫名其妙的居然會在荒廟慘死,隨後回了壽康宮,就聽聞線人來稟,那寧王妃居然是小產了。
這樣的消息對於趙太後來說,不啻於就是天大的好事,寧王至今無子,這也是讓趙太後可以稍稍安心的一事。
不過,趙太後也不是蠢得,前後兩人都出了事,時間上還並沒有多少的差隔,她當然察覺到這裏麵的玄機之處。
尤其是在後來趙太後接到了那景王府的老王妃居然是親自遣了人去相府,要請寧安郡主過景王府一敘。
這樣的一敘,可是在景沐暃離京已經是半個月之後都沒有發生的事情。
就這麼好巧不巧在雜事多發的今天有了這一敘之邀。
對於宇文優優入住景王府的事,她可是也幫了一個助力了。
這要是想不到是宇文優優使得把戲,那她這個趙太後也真是白當了皇家後宮多年的主子了。
隻是,這原本還指望著等著宇文優優的好消息傳來,哪裏知道,這好消息沒有,這傳來的居然是宇文優優栽了的消息。
這眼下還是景沐暃和寧王皇景梧兩人都不在京都的前提之下!
“真是個蠢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趙太後煩躁地低咒一聲。
要知道,這如今宇文優優不過還是名頭上的景王爺側妃,並沒有正式地入住到景王府,不過是如今暫時所住罷了。
而這個還是她開了口的前提之下。
眼下,偏偏宇文優優居然死了!那麼,這北漠怎麼不會把這筆賬算在她的頭上,皇帝怎麼可能不會被牽連!
而景沐暃則有最好的借口,離京下江南去了!
趙太後當然沒有忘記方才還提到了一事,景王府的老王妃昏迷不醒人事,這下是怎麼都不可能讓景王府背上這個黑鍋了。
如此一來,那麼北漠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大榮京都之中,如今景沐暃和那寧王皇景梧分明是對著皇位虎視眈眈的,眼下要是再添上這外患,那麼皇帝的位子怎麼可能還能如好的坐下去!
想到這,趙太後驟然止步,沉聲道:“皇帝現在何處?”
守在殿外的一個嬤嬤聞聲,快步進殿,恭敬道:“回太後娘娘話,皇上此刻在禦書房,京兆尹仍舊還未出宮。”
趙太後眉頭深深一皺,腳步一轉,已經是朝著殿門之外而去,之後有沉沉的聲音響起:“隨哀家去見皇帝。”
“遵命。”那嬤嬤當即應聲。
隻是到了上書房,趙太後問清楚了所有,卻是京兆尹冷汗直冒地連說,是一群不知道何處的乞丐犯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