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地走到梳妝台前,錦繡的目光頓時落在那小匣子上,但見,那原本壓在小匣子之下的書箋,不見了!
“小姐,為何這樣形色匆匆啊?”小翠跟著錦繡身後進了內屋,十分不解地問道。
錦繡一把將蒙麵的紗帕取下,轉眼看向小翠,問道:“咱們錦園出去之前,你又複回一遭,可是有動過我的梳妝台?”
小翠一怔,卻搖了搖頭:“不曾啊,回來時,我是來取了備用的紗帕。”
說著,小翠抬手從懷裏取出另外的一條紗帕:“這便在這。”
錦繡心裏頓時一沉。
小翠自然是不會扯謊欺她的,那麼十分顯然,果然是有人潛入了她的閨房之中!
那麼,他們到底是要找些什麼呢?而且,竟然能瞞過了這相府周圍特地安排下的兵衛,來去無事?
錦繡靜靜地想著。
小翠並不知曉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卻也見錦繡神色凝重,一時間沒有開口,陪著錦繡靜靜地照著。
突然,有腳步聲自門外傳來,下一刻就有人撩開了內屋的簾布,走了進來。
錦繡皺眉看去,但見是楊若回來,神色之間看得出來,有些冷凝。
“這是那人遺落下的。”楊若徑直朝著錦繡走去,從懷裏取出一方書箋,轉而遞到了錦繡的跟前。
一看上頭的提名,錦繡自然認出來,這便是那壓在自己梳妝台那小匣子下的書箋。
“小翠,你先去見外祖父,之後尋著無人的時候,低聲告訴外祖父,我的閨房之中,來過不速之客。”
小翠頓時吃了一驚,卻也明白,眼下的事情是十分的要緊的,當即應聲,快步就出了內屋,徑直往前院的書房尋丞相顏如海了。
一時間,內屋之中,隻有錦繡和楊若兩人,錦繡蹙眉問道:“方才你竟是都未追上?”
楊若卻是搖了搖頭:“我一直是隱在暗處,那人出現的時候,進入姑娘屋裏,我是看見的,後來也是追著出去,並不是未曾追上,後來更是過了招了。”
錦繡聽出來楊若的話裏顯然還有話的意思,皺眉道:“所以,是生出了另外的變故?”
楊若眼裏轉而帶了興味:“姑娘也定然不會想到,後來那人可是進了一個府邸的。”
錦繡皺眉:“誰人的府邸?”
楊若神色頓時凝重:“景王府!”
顯然,正如楊若所說,這是楊若所未曾料想到的,可是突然錦繡冒出一個念頭。
景王府,那麼,會不會是景沐暃呢?
似乎是猜到了錦繡心中所想,楊若淡淡道:“那人的身手確實不錯,隻是並沒有多少勝出與我,後來使了暗器,我察覺還有接應之人,這才放過了那人。”
此話一出,錦繡當即明白,那人絕無可能是景沐暃,景沐暃的身手,是勝過楊若的,這點,楊若曾經有提過。
沉吟了片刻,錦繡的目光頓轉冷冽:“所以,景王府出了細作了!”
楊若點了點頭。
錦繡有些煩躁地來回走著,猛地想到什麼:“阿若,夜痕呢?”
楊若一怔,沒有想到錦繡會突然問起夜痕,想了想,還是道:“他複來京都了。”
從楊若的口中得到了鄰國的廢太子夜痕再次暗訪大榮京都。
不對,如今的夜痕早已不是所謂的廢太子了。
半月之前的南夜國,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廢太子一躍重新得到了皇帝的賞識,竟是要複立為太子,隻是夜痕推卻,之後便失去了蹤跡,隻是皇帝已經頒下聖旨,夜痕不管接受與否,儼然便是南夜國如今的太子爺了。
而現在,失去了蹤跡的南夜太子爺,如今秘密地潛行在大榮京都之中,夜痕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
而皇晟樊如今更是蠢蠢欲動,還有北漠,隻怕是那三皇子也來了吧!
錦繡心中一陣森涼。
“阿若,你可還能與夜痕聯絡?”
“不能。”楊若如實道:“三日之前,他來了京都之後,所有的聯絡都已盡數切斷,此刻,我隻知他在京都,並不知,究竟在何處。”
錦繡知道,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便是要發生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了。
猛然間,楊若想起一事,繼續道:“今日姑娘及笄大禮尚在顏氏宗廟之時,京都北城門,發生兵亂,而當時,說是淮王親自前往鎮壓,後來說是那刺客正是要刺殺淮王,淮王大怒之下,一路追趕,轉而追到了景王府,卻沒有了刺客的蹤影,或許,眼下皇晟樊已經進宮請旨了。”
錦繡心下越發冷寒:“皇晟樊這是要請旨搜景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