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才閃過,理智很明確地告訴錦繡,事情一定正如她此刻念頭所想的那樣,青鋒和楊若隻怕是一定看見了。
甚至還看了不少吧!
錦繡隻覺得麵上越發的發燙了起來,索性就埋在景沐暃的懷裏不說話了。
盡管如此,錦繡卻能聽見景沐暃那絲毫沒有壓低的聲音撞擊著胸腔傳進了錦繡的耳中。
錦繡惱怒地錘了景沐暃一下,咬著牙恨恨道:“你倒是再笑看看!”
“為夫可就是真的不敢了,娘子恕罪才是。”
這有些求饒的話,讓錦繡又可氣又可笑,懶得理他了,這廝真的學壞了,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岸邊的青鋒卻看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地說道:“那個,榮若公主,咱們還過去麼?”
楊若卻似笑非笑地挑高了眉眼:“過去,為何不過去!這都多久了,說了讓你天一亮就趕緊地告訴你家王爺離開之事,你倒是好呐……”
拉長的尾調,讓青鋒頓時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話了。他表示,實在是沒找著機會啊,也就容若公主敢這個時候去,他,給十個膽子都絕對是不敢的!
楊若和青鋒的到來,原本的路也已經是開拓的差不多了,從岸邊的船回來之後,錦繡知道是不能再在這漁村之中多做停留了。
和景沐暃定下的關於一個月的期限,時間上已然是十分的緊迫了,約好了三月陽時節一定會回大榮的。
……
時隔了一段的時間,終於再次踏進這藥老的府宅,錦繡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外祖父,她迫切地需要知道,如今外祖父究竟如何了。
誠如藥老所說的,那日景沐暃險些用了命換來的藥草起了最為關鍵的作用,而阿琪和阿七兩人照著景沐暃所說的將藥草及時送了回來,錦繡見到外祖父顏如海的時候,替外祖父顏如海把脈之後,已經是恢複了常態了。
盡管如此,錦繡看著外祖父顏如海,還是仔細地做全了一套的望聞問切之後,不忘複問了一句:“外祖父,真的覺著身子無礙了麼?”
外祖父顏如海倒是有些被錦繡逗樂一般,無奈地笑笑道:“你這話可是問了許多遍了。”
錦繡卻還是並不覺得,直到身邊的景沐暃清咳了一聲之後:“念念,咱們該去見見你的師父了,拜師的儀式都準備妥當了。”
一聽這話,錦繡才想起來,在離開藥老府宅之前,因為阿琪的提及,錦繡倒是有些希望能夠成為藥老的徒弟的,如今顯然是藥老已經答應了,當下也確定了外祖父的身子沒有大礙,錦繡往藥老的藥圃而去。
拜師之後,藥老自然是原本也從景沐暃的口中知曉了錦繡當下就要南行之事,思忖了片刻之後,倒是問道:“既然你是要往南夜國去,我且問你,你外祖父之事如何看?”
錦繡一聽,麵上沒有什麼變動,其實外祖父之事,一路上她已經想過了,如今大榮的京都,或者說是乃至於大榮國都已然知道外祖父已經逝去之事。
此事對於還健在的外祖父來說有些不妥,隻是思來想去之間,錦繡卻覺得最初景沐暃和外祖父的做法是對的,既是如此,如今倒是不如將計就計,皇晟樊仍舊還在外流竄,如今還多了一人沫沁柔,局勢牽扯了南夜國,怕是一時沒有那樣還解開的局。
既是如此,外祖父的身份暫且是不能揭露的。
隻是還未等錦繡回答,一旁的丞相顏如海倒是接話了:“話雖如此,然而當初是我身子原本不虞,如今依然痊愈,而京都又是那樣的紛亂之時,我身為一國丞相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
錦繡微微一怔。
“什麼丞相,如今世人隻知有丞相已然下葬了。”藥老哼了一聲,板起臉來:“你這老頭子倒是半點不服老,這豈是你說痊愈便痊愈的,固執地要回大榮京都,先不說接下來時日的調養也是極為重要,怎麼,倒是也要讓你這外孫女南行也掛心你這麼個老頭子的身子不成?”
一番話說下來,錦繡和景沐暃對視一眼,目光也落在了丞相顏如海的身上,見丞相顏如海顯然被藥老這麼一番說辭下來,顯得有些目瞪口呆了。
“我……”
“我什麼我的,老夫先說了,你這老頭子的老命最開始是老夫出了力,現在這大恩你且說還不還吧?”
“自然是要還的,隻是……”顏如海的話還未說完,藥老不耐煩地再次打斷:“既是如此,就給老夫好生在老夫的府宅上待著,什麼時候老夫覺著你痊愈了,便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