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在天拱了拱手,說道:“念念姑娘保重,龍在天記住了!”
兩個人道完別,也不再說話,蠟燭經過半夜,早已化作一灘燭淚,用稻草一掩蓋,再也看不到本來的麵目。龍在天還是錦繡剛剛見時的模樣,隻是將錦繡偷偷扔過來的金瘡藥藏好,又悄悄將身體側過去,遮過經過治療的雙腿。
牢頭哈欠連天的走過來,打開牢房門口,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你這個死人骨頭,專心找老爺的晦氣。受傷都那麼重了,怎的還是不死!”又對著坐著的錦繡說道:“喂,醒醒,縣老爺傳喚你上堂。再墨跡,小心老爺我不客氣!”
錦繡站起身來,悄悄對這龍在天坐了一個保重的口型,邁出打開的牢房,朝著那唯一的光亮處,去了。
龍在天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在心裏暗暗的說道:“念念姑娘,一路走好。”
一路無話。牢頭以為錦繡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倒也是安靜。
到了大堂之上,外麵早已圍了層層疊疊幾十口子百姓,將縣衙圍的水泄不通。
縣老爺時不時的拍著驚堂木,喊道:“肅靜,肅靜,保持肅靜!”
安靜一會兒,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錦繡就在百姓們的議論中登場。沉重的腳鐐撞擊地板發出嘩啦嘩啦清脆的聲響,引得眾人紛紛引頸觀看。待看清帶著手銬腳鐐的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時,議論聲更大了些。
大堂上早已跪了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手裏還牽著一個約莫兩三歲小姑娘的手,便聽到縣老爺說道:“堂下站立何人?”
半響,沒有聽到有人回答。縣老爺不滿的敲了敲驚堂木,喝到,“大膽婦人,竟然不回答本官的問題!”
正在登記著縣老爺審訊的師爺翻了翻供狀,看了看圍著的百姓們,小跑到縣老爺耳邊,小聲的說道:“老爺,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什麼?!她是個啞巴,這案子如何審理的下去?”
師爺沉吟了半響,說道:“此女識文斷字,便由她記錄,我再傳話與老爺如何?”
縣老爺一拍驚堂木,說道:“本官念你不會說話,特委派師爺作為你的傳聲筒,你可將想說的話寫下來,師爺代為念出。”
錦繡便走到師爺坐著的桌案後麵,提筆。
堂下跪著的男人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縣老爺被一個眼神給製止,於是偷偷的看向圍觀的人群中,眼神中閃過一絲的不確定。
縣老爺一拍驚堂木,說道:“堂下跪著的,可是本案中死去繡娘的丈夫,李三兒?”
李三兒朝著縣老爺叩了個響頭,說道:“正是小人啊,青天大老爺。”
“狀告何人何事?”
“狀告妖女念念殺害我的妻子,意圖不軌啊。大人。”
“可有證人證物?”
“此事顯而易見。那日,我媳婦如同往常一樣出門,前往江府為江家大小姐縫製成親用的禮服,卻在房中被這妖女一匕首殺害,血流如注,等到江府的小丫鬟阿柔姑娘聽到慘叫聲趕到現場時,我可憐的妻子已經當場身亡,可憐我的孩子,她才兩歲啊,便沒有了母親,以後讓我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啊。”說著,掩麵痛哭。小姑娘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