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正好壓在碎瓷片上,鋒利的碎瓷很快紮進了阿柔的肉裏,鮮血順著切口,劃入了地麵上。阿柔倒也硬氣,也不吭聲,對著馬車磕頭道:“是阿柔的錯了,請主子再給阿柔一次機會,阿柔必將將功贖罪。”
阿柔的這一舉動,讓馬車裏平靜了不少,緊張的氣氛也被衝淡了幾分。就當阿柔快要支撐不下去時,馬車裏的女聲說道:“你先起來吧。”
阿柔雙手撐地,艱難的站了起來。
“對付皇錦繡,你可是又有什麼主意?”
阿柔顧不上包紮傷口,聽此一問,不禁遲疑道:“這個嘛……”
“怎麼,剛剛你說的,隻是在敷衍我嗎?嗯?”
阿柔不敢搭話,馬車裏的女人正待要發聲,卻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冒了出來,輕佻的說道:“欺負小美人,也隻有你這一家,整個南夜國再也找不出第二家來。”來人刷的一聲收攏了扇子,說道:“你說是不是啊,沫沁柔,沫小姐?”
聽到這個聲音,阿柔簡直要癱倒在地兒,差點忍不住驚呼出聲,卻又怕被沫沁柔看出他們兩個之間的端倪來,隻好將眼角的眼淚抹了去。
來的正是皇晟樊,自錦繡擺脫了他之後,他便在錦繡消失行跡的地方細細查找,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便會碰到沫沁柔,看阿柔這個我見猶憐的模樣,倒是真讓皇晟樊起了一絲憐香惜玉之心,忍不住出聲,為阿柔解了圍。
“我也沒有想到,在這麼個偏僻的小鎮上,竟然還難遇到他國的故人。不過,”膚如凝脂的纖纖細手掀開了車簾,露出了沫沁柔那張帶著麵紗的臉,諷刺的目光差點切下皇晟樊的一層麵皮來,說道:“要不是我認識大榮國的前淮王,我都要懷疑,你是假扮得了。”兩個人損來損去,絲毫不讓步。
皇晟樊冷下了臉色,說道:“沫沁柔,別以為你攀上了高枝兒本王便怕了你。”
沫沁柔毫不示弱,說道:“對啊,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左右不過一死罷了。”
皇晟樊說道:“我有的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手段,希望你改天能夠告訴我你的使用心得。”
沫沁柔說道:“放心,如果你死了,我會遣散你的各方夫人,相信她們一定能找到幸福的歸宿。”
皇晟樊壓低了聲音,充滿警告的說道,“沫沁柔,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殺一個人,便和殺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聽到這麼一句殺氣騰騰的話語,一個丫鬟從馬車內快速的竄出來,站在沫沁柔麵前,充滿敵意的看向皇晟樊。沫沁柔看著眼前單薄的身影,笑著對皇晟樊說道,“淮王爺,恐怕讓你失望了呢。”
皇晟樊看著眼前的丫鬟,便覺得她很是麵善,先將他和沫沁柔之間的恩怨拋在一邊,說道:“我看你好生麵熟,我們以前見過嗎?”
沫沁柔說道:“沒有我的命令,他是不會說話的,難道你忘了嗎,她便是將皇錦繡的母親,大榮國的國母,丞相顏如海的女兒顏若書帶出皇宮的那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