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沁柔白了他一眼,說道:“沁柔哪兒又比得過淮王殿下。殿下日理萬機,又怎會細細的琢磨敵人呢。知彼知己,百戰不殆的道理,我想王爺您是知道的吧?”
“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麼樣。”
“表哥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他的處事風格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說不定他現在便等在哪個角落裏,等著我們出現,好一網打盡。”
皇晟樊說道:“情人眼裏出西施,這話兒當真不假,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
“謹慎一些便是沒錯的。”
皇晟樊說道:“其實,有件事情你沒說錯。”
沫沁柔做洗耳恭聽狀。
皇晟樊說道:“若是其他人,景沐暃說不定真的躲在暗處,將過來接應的人連同誘餌一網打盡。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情。”
“什麼?”
“在陷阱裏的誘餌,是景沐暃唯一放在心尖上的人,皇錦繡。”
沫沁柔聽到這一句話,滿眼都是景沐暃對皇錦繡的寵溺。不禁握緊了手,哢哢作響。
皇晟樊見沫沁柔吃癟,好心情的說道:“我不了解景沐暃,但是我明白他失去皇錦繡的心情。”說完,徑直衝著錦繡和阿柔去了。
阿郊從沫沁柔的身後緩緩的挪出來,說道:“主子,景沐暃確實沒有跟過來。”
沫沁柔頭也不回的說道:“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
阿郊搖搖頭,說道:“景沐暃傷到了我的經脈,隻怕就算內傷好了,我的功力也隻能是過去的七成。
“七成?殺那個賤人倒是綽綽有餘了。你先下去養傷吧,讓墨畫在我身邊伺候著便是。”阿郊又囑咐了墨畫幾句,這才離開。
沫沁柔頂著麵紗,也衝著錦繡所在的茶寮走了過來,說道:“好久不見,皇錦繡,希望我精心給你準備的這份大禮,你能夠笑納。”
皇晟樊早已按耐不住的走上前去。阿柔先是看到了皇晟樊,又看到了遠遠綴在皇晟樊身後的沫沁柔,悄聲站起,挪到一邊,恭聲說道:“奴婢阿柔,給皇公子請安,給小姐請安。”
皇晟樊說道:“起來吧。”低頭目光灼灼的看向錦繡,說道:“念念姑娘,可還記得在下?”
在皇晟樊一露麵,錦繡便想起來這是她出來縣衙之後與她搭訕的那位登徒子。錦繡淡淡的說道:“時不過午,當然記得。”
皇晟樊徑自在阿柔原來的位置坐下,說道:“今日太過於魯莽,還請姑娘見諒。”
錦繡又打量了一下沫沁柔,不理會皇晟樊,問道:“指使人偷襲於我,指使阿柔將我劫持而來的主子,是你啊,還是你身後的這位姑娘?”
沫沁柔在墨畫重新擦了一遍的凳子上坐下,將遮麵的麵紗輕輕的撩起,說道:“皇錦繡,你當真是認不出我來了嗎?”
錦繡端詳了一下麵紗下的臉,隻見那女人不過二八芳齡,姿容秀麗,明眸皓齒,脖子後麵有一道粉紅色的皺巴巴的印痕,也算的是一個美人兒,隻不過眉目之間戾氣太盛,遮掩了本身的榮華,反添了幾分市井之風氣。搖頭說道:“委實不記得了。”
沫沁柔突然哈哈哈笑了,合著凜冽的西風的嗚咽聲,竟然帶著一股子怨恨,說道:“你不記得我,但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