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怕他們兩個吵起來沒來沒了,卻不想要皇晟樊的這筆錢。很明顯,皇晟樊這是無形中向夜楚宣誓他對她的所有權,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厭惡。錦繡對映雪說道:“你先去收拾行李,順便幫我看看我還有多少體己錢。”
皇晟樊一愣,夜楚順手把銀票塞回皇晟樊的手心裏,說道:“淮王殿下敬請放心,便是我露宿街頭,也不會委屈錦繡姑娘一絲一毫。”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竟然帶著些許嘲諷之色,說道:“在我南夜國內,仿佛我這個六皇子殿下還是有些威嚴的。”
皇晟樊攥緊了手中的銀票,手指根根發緊,在這個為權者尊的世道,隻有站到了這頂端,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權勢如此,女人,也是如此。
映雪盡量克製著自己的動作不至於顯得太過於輕快,嘴裏還是忍不住輕輕的哼出歌來。
到底是女子的閨房,夜楚和皇晟樊便在外間候著,獨留下錦繡悠悠然的喝著香醇的清茶,聽到映雪輕哼出聲的曲子之後,錦繡笑著說道:“去大都讓姐姐興奮成這樣?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見映雪一臉薄怒的看向自己,錦繡笑著補充完下一句,“隻要是映雪姐姐唱的,什麼都是好聽的。”
“小姐,你還不知道吧,興許我到了大都便能見到我的親戚呢。”
“怎的沒聽你說起過?”錦繡皺眉說道。
映雪將錦繡平日裏貫穿的衣服折疊整齊,放在包袱裏,說道:“沒和小姐說,那時以為自己這輩子便葬送在府中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撥雲見日的這一天。”
錦繡說道:“也是苦了你。臨行前,我便問皇晟樊那裏要來你的賣身契與你,找到你親戚之後,你便出去過活吧。”
映雪以為錦繡這是打發她走,也不收拾東西了,轉過身來,麵向錦繡,普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小姐,你是嫌棄映雪笨手笨腳,不堪的用嗎?”
錦繡趕緊去拉映雪,想讓她站起來,映雪卻是鐵了心跪在地上,紋絲不動,說道:“姐姐這話從何說起,我又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映雪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說道:“小姐不是想讓映雪解除主仆關係嗎?難道不是因為嫌棄映雪粗手笨腳?”
錦繡有些無言以對,隻好蹲在映雪麵前,說道:“映雪姐姐原諒我這一遭,原是我傷了姐姐的心,如果姐姐不嫌棄我的話,以後便跟著我吧。主仆契約之類的話語切勿再提起。我以為姐姐是想要和親人在一起生活,方才出的此言,萬網見怪。”錦繡是真的想將映雪當做是一家人來看待,見她有重獲新生的機會,如何放過?便提了這麼一句,沒想到適得其反,不過更加堅定了一定要讓映雪跟著自己的決心。
映雪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下來,說道:“見到了我的親戚,我隻想問他們一句話,為何當初說好的要來贖我回家,卻多年來杳無音訊?我隻要一個答案就好。”
錦繡聽了映雪的話,在心底暗暗錘了自己一下,在心裏還是沒有放下對映雪的那最後一道防備之心嗎?正要跟映雪說些什麼,卻聽到映雪猶猶豫豫的訥訥的說道:“小姐,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