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薨逝的消息從南夜國皇宮傳到墨言的府邸時,景沐霏和錦繡洗漱完畢,吃過了早飯,讓映雪在亭子裏擺了些果品和一壺清茶,兩個人一邊品茶,一邊看著蕭瑟的冬韻。容若公主知道他們兩個分離多時,便識相的沒有過來打擾景沐暃和錦繡兩個有情人的世界。景沐暃對於容若公主的識相很是滿意。
隻是,還是有那些不知趣的人。錦繡由於懷有身孕,不能喝茶,便給她泡了一杯蜂蜜水有著淡淡的蜂蜜的香甜味。看著遠遠朝著他們狂奔而來的身影,錦繡輕啜了一口蜂蜜水,慢條斯理的放下杯子,說道:“看來,兩人世界是過不成了。”
景沐暃武藝高強,內力深厚,耳目自然是比錦繡靈敏的多,也早就看到了墨言正朝著他們而來。景沐暃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竟然如此不識相,他難道不怕我發雷霆之怒嗎?”
錦繡還待說些什麼,墨言眨眼之間就到了近前,顯然是用上了輕功,匆忙之間跑過來的,還有些氣喘籲籲的。連對著景沐暃和錦繡行禮都顧不得,說道:“景王爺,王妃,大事不妙啊。”
景沐暃聽到他對錦繡的稱呼,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但是聽到“大事不妙”四個字,臉色又沉了下來。
錦繡如何不知道景沐暃所想?看到景沐暃的臉色沉了下來,連忙伸手拍了拍景沐暃的胳膊權作安撫,對著墨言說道:“墨大當家的,何事如此驚慌?”
墨言這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說道:“我安插在宮裏的探子剛剛回報,淑妃娘娘昨日夜裏薨逝了!”
“什麼?”錦繡已經而起,差點打翻了桌子上的瓷杯,景沐暃雙目一凝,手疾眼快的將茶杯扶正,叮囑道:“念念,小心點。”
奈何,錦繡早已被這個震驚至極的消息給弄走了魂魄,全然不知景沐暃的說話,急急的問道:“昨日晚間何時?如何這個時候才將消息傳遞出宮?”
“消息確然是晚了些。”墨言苦笑道。“這也是逼不得已的。那個探子連同和曾經與王妃有過一麵之緣的沈鵬沈侍衛,都是我調動我的力量去保護五皇子殿下中堅啊。”墨言搖頭晃腦的說道,一副我出力還不討好的苦逼模樣。
“難道不是墨大當家的派去監視夜弘動向的耳目嗎?”景沐暃毫不留情的嗤笑道。
墨言也不否認,大大方方的承認道:“這也是為了安全保險考慮,夜弘不是一個按照別人安排的路走的人,必有後招。消息靈通點倒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了。”
“墨大當家的不會在我們這裏也留了一手吧?”錦繡從景沐暃那裏接過手中的刀子,輕輕巧巧的便插到了墨言的三寸之處。連景沐暃也看了過來,等著墨言的回答。
錦繡的雙頰素淨如蓮,給人一種單純可信賴的感覺。被錦繡漆黑如墨,不染一點雜跡“無辜”的眼神籠罩全身,墨言沒有絲毫感覺到輕鬆,相反的,他調動起全身的感官,不得不打疊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果然,不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錦繡嫁給了景沐暃,還以為是兔子進了狼口,現在看來,明明是狐狸遇上了狼。墨言在心裏腹誹玩,收斂了臉上的玩笑之意,正色道:“墨某這些手段怎麼能瞞得過王爺和王妃去?王爺和王妃不僅是在下的盟友,更是在下的朋友,又是琉璃閣的庇佑者,墨某就算是向天借膽子,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景沐暃和錦繡相視一笑,像是接受了墨言的解釋。墨言偷偷抬眼覷了一眼景沐暃和錦繡,暗暗舒了一口氣。
在場的大家都是聰明人,點到為止這點事情還是知道的。錦繡便沒有再追問下去,與景沐暃交換了一個眼神,換了另外一個話題,問道:“方才墨大當家言道,淑妃娘娘在昨日晚上薨逝?夜弘是怎麼樣的反應?”
景沐暃對於淑妃的一點印象,還是來自於錦繡的那一點回憶,對於其人沒有接觸過,自然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將手覆在錦繡纖細白嫩的雙手上,漫不經心的說道:“不就是一個寵妃,皇子的姘頭嗎,死了便死了,還能掀起什麼波瀾不成?”
“景王爺有所不知,這位淑妃娘娘的能耐可大著呢,老皇帝的病症,十有八九與這位淑妃娘娘有關。”
墨言是個講究效率的人,若非心中無丘壑,斷不會說的如此斬釘截鐵。景沐暃和錦繡忙追問是怎麼回事。
墨言說道:“王爺和王妃大概都知道,這淑妃娘娘與夜弘不清不清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