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暃也不客氣,掀簾便進。“這裏可還安全?”景沐暃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是墨言府邸的正房,距離大門最是便利,若是夜弘突然來到這墨言的府邸,隻怕是想躲都是躲不及的。
“我琉璃閣拿得出手的,便隻有機關術數了。”墨言笑著對景沐暃和青峰示意,說道:“今年的新上的毛尖,來兩位請
先嚐嚐。”
景沐暃端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說道:“好香,”對著青峰說道:“是好茶,趕緊喝些嚐嚐。”
青峰聽到主子都這麼說了,不好推拒,將茶蓋一拿,咕嚕咕嚕喝了個幹淨。墨言心疼的看著青峰的喝茶方式,慢悠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說道:“牛嚼牡丹,不知道其滋味。”
“墨大當家的不是牛,怎麼知道牛不喜歡吃牡丹呢。”景沐暃慢悠悠的用杯蓋擺弄著茶杯裏的上浮的茶葉末,悠悠然的開口。“在人們看來,牡丹隻是供人賞玩之物,對牛來說,牡丹隻有好吃還是不好吃之分。”
墨言的一句話被景沐暃給頂了回來,偏生他說的還甚有道理,讓人反抗不得。他隻好識相的轉移了話題。
景沐暃對於墨言的識相很是滿意,說道:“青峰,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可辦妥當了?”
青峰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雙手自然下垂在兩麵,說道:“回主子的話,已然辦妥當了。”青峰便將他的給景沐暃說了一遍。
景沐暃對於青峰的辦事還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青峰說道:“你坐下吧。”轉頭看向墨言,卻發現他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麼?”景沐暃也就是隨口問問,沒想到墨言還真的開口,說道:“有。”
“是什麼?”景沐暃的眉頭也皺起來了。
“在你的這個計劃裏有一個致命的錯誤。”墨言緊緊地盯著景沐暃的眼睛,嘴裏吐出的話卻仍是讓景沐暃心中一驚,墨言說道:“傳國玉璽的失蹤的事情,世間隻有那麼幾個人知道,一個便是我。”
景沐暃的眉頭皺的更緊,暗惱自己竟然沒有將事情考慮周全。
“不過,據我所知,光青峰侍衛給夜弘安得那幾項罪名便能讓他七竅生煙的了,不一定能夠注意到這個問題。”墨言故作輕鬆的說道。
“還是早作打算為好。”景沐暃更是習慣所有的事務都掌控在自己掌心裏的感覺,而不是這種脫離掌控,被別人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簡直就是糟透了。
照著青峰方才所說的話,京兆尹已然在采取行動,若是京兆尹府反應在慢些好了,墨言的嘴角上掛了一個奸計得逞的笑意,對著景沐暃笑道:“京兆尹府已然開始在行動了,是時候給他加點動力了。”
很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京兆尹府正在忙著抓造謠生事之人的主犯,卻發現大都的大街小巷上都是寫著有關夜弘不仁不義的大字報,有些竟然還貼到了皇城的邊上,簡直視京兆尹府為無物。京兆尹府聽說這個事情之後,差點沒有暈過去,雙手顫抖著下命令,說道:“快,快來人,先把皇城那邊的給我撕幹淨了!”說完這句話,最終支撐不下去,雙眼一閉,吧嗒暈了過去。
而京兆尹府不知道的是,就當他在找人飛奔到皇城去撕大字報時,夜弘在宮殿的正中間的紅木大案上,便安安靜靜的躺了一張。
“啪!”夜弘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異常醒目的白色宣紙上,上麵白底黑子寫的分明,夜弘越想越生氣,抬手便將紅木大桌子上的所有東西掃到了地上。那張白紙便悠悠然的飄落在了地上,卻被一隻柔白細滑的手給撿了起來,仔仔細細的看將起來。
“殿下何苦發這麼大的火氣?”細嫩柔滑雙手的主人將大字報平整的放在了紅木大案上,又俯身將夜弘掃羅在地上的所有東西都撿了起來,放在了桌子上,說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若是我們自亂了陣腳,豈不是惹那些幕後會二手的笑話麼?”
許是來人的聲音輕柔有魔力,漸漸的平複了夜弘心中的不平陰鬱之氣。夜弘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沁柔,還好有你在我身邊,否則,本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五皇子殿下天潢貴胄,是上天宣來拯救這整個蒼生黎民的,怎麼會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呢。再說了,沁柔隻是一介女流之輩,鼠目寸光,如何記得上五皇子殿下的高瞻遠矚,雄才偉略?”來人正是那夜裏淑妃娘娘口中的沫沁柔。